玉小龙没有正面讲述,而是给她讲了一个近乎常理的故事:
曾经有一女孩儿生在官家,但一出生便异于常人,浑身冰冷,又可随意变化。
女孩儿的娘亲隐瞒了事实,还供她衣食无忧,衣锦繁华。
十三岁那年端午,女孩儿现了原形,此事闹的沸沸扬扬,父亲因此被朝廷罢官,所有人都说女孩儿不祥,是祸国殃民的妖孽。
抄家,变卖,女孩儿虽被称作妖孽,但都不敢说亲眼见过,朝廷不敢轻动杀念,只能论罪,未满十五,便沦为官娼。
十六岁那年,在她被拍卖初夜的晚上,她幸运的被一个看起来有风度的官人买到,她跪着求那个男人,不要轻薄她,她可以把银子还给他。
这个男人说他来这里,多半因为被人怂恿,既然她不愿意,他并不勉强,银子就不必了,免得多生事端。
女人感激,千恩万谢。
第二天,男人又来了,砸重金又买了她一夜,那天晚上下了雨,女人告诉他自己的身世,男人很是同情,也心生怜悯,后来的每一个夜晚,他都来陪她。
直到八年后的某一天,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很开心,并告诉他,希望他可以为她赎身,两人离开这里,过自己的日子。
然,男人却不肯,他甚至不相信女人的青白,不相信没有人买过她的夜。
女人锥心之痛,看着他毅然决然的离开。
男人不见了,女人在青楼大着肚子,生下孩子。
或许是男人也有所怀疑,便在他回来的时候,要求滴血验亲。
滴血验亲的结果,自然是亲生无疑,但即便证明孩子是他的,他也不相信身在青楼的女人。
三个月后的一天,女人永远忘不了这一天,因为男人偷走了孩子,偷走了,那个女人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女人疯了一样的去找,竟发现他早有妻室,而怀里就抱着她自己生下的孩子。
她去抢,男人问她有什么证据?
她没有证据,她甚至不能滴血验亲,因为她的血,是透明的。
她多想现出真身,用骇人的蛇口,吞了这无情无义的男人!可她一但看见这男人的脸,一颗心就碎成了渣。
争论时,所有人都在旁边看,说女人是抢人家丈夫孩子的狐狸精,贱妇,该浸猪笼。
女人看着那些丑恶的嘴脸,觉得这世界丑陋至极。
而她抢来抢去,都没能把自己的孩子夺回来,唯一抓住的,就是她曾留给孩子的一只小木马。
故事到这里足矣,足矣让禾苗浑身颤抖,心乱如麻。
禾苗甚至问自己,若自己当初没有狂口答应十二生肖封神,是不是玉小龙就不会变成这样。
到底有没有她的责任?禾苗不知道。
玉小龙讲故事,声调没有起伏高低,或许这些事情每天每天都在她脑袋里转,日夜煎熬,苦不堪言,才有今天说出口时的这份淡定。
可她心里的血,谁看得见?
“听清楚了吗?”玉小龙问,她居然还可以把微笑挂在脸上。
禾苗淡瞧了她一眼,几乎是不敢与她对视,良久后,禾苗开口:“士林是我生的,却不是这个身子生的,我只能用奶娘的身份留在他身边,而我夫君,也不能牵手白头。”
玉小龙冷笑一声:“跟我有关系吗?”
“没关系。”禾苗说:“有时候我也怨,怨这该死的命运不给人活路,怨所有人,怨所有安排这一切的人,怨他们把我当棋子当玩意儿,让我平白无故做了别人的替死鬼。”
玉小龙淡淡然的瞧着她:“然后呢?你还不是一样任人摆布?”
禾苗笑了:“没办法,我有孩子,有家,不认人摆布又能怎样?”
“你不是怨吗?”
“是啊!但是冤有头债有主,我即便要报复,也要报复托我下水的人。”
只可惜,拖她下水的人……她干不过啊!
于此,玉小龙竟冷冷一哼:“都一样,这世上并没有好人,更没有你所谓的家。”
禾苗托上下巴,侧过身对上玉小龙,她知道在玉小龙的观念里,不可能有家这样的东西,争论是无用的,只能说:“你想报复没有错,只是你错了顺序。”
“顺序?”
“是。”禾苗挑了挑眉:“谁欺负了你,你把他骂回来!不要拿别人当出气筒!若你骂了回来还不解气,再报复别人,不迟。”
玉小龙毫不在意:“都一样,那些看客,不是一样不懂实情,落井下石吗?”
这话禾苗无力反驳,只因看客的那些贱舌头!
多少人死在口水中,多少人被那些不知道真相就乱说话的人活活淹死,有时候刀不一定在手上,也可以在嘴里!
牛大力被无知的村民赶出村子,熊虎被一个不知情的人随口一句话,积怨在心无可释怀。玉小龙被围观的百姓骂不守妇道,夺人夫抢孩童。而她自己,又被多少人指指点点,说她行事鲁莽不遵循女德。
那些没有搞清楚状况就乱飞口水的人,才是酿成悲剧的罪魁祸首。
但玉小龙肆意的报复,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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