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毕铁看到毕德胜态度坚决,也就退了回来,远远的听见吴伯雄叹了口气。
事情部署完毕,众将散去,就连几位师爷也各离开,签押房中只剩毕德胜和张思道“先生,如此办理你看如何”。
“大人觉得现在这种生活如何?”张思道还是闭着眼,反问毕德胜。
面对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毕德胜呵呵笑了两声:“徐闻日渐繁荣,百姓安居乐业,倒也勉强过得”。
“大人的志向呢”张思道又问到。
毕德胜哪能回答,自己知道再过几年第二次*战争就会爆发,心里正想着该怎么办呢,眼下在徐闻蒙头发展,正是为了这般。
“当是让中华自立自强,让贫者有其食,耕者有其地”。
张思道一愣,毕德胜的话中没有一点忠君爱国的意思,不过他倒是洒脱,没有一点在意。
“我还是那句话,徐闻太小了,这几日我也细想,东翁有惊天伟业之才,当不能龙游浅滩,眼下虽然有些起色,可是在扩充兵马,已然不合时宜,再多就要招人怀疑,如今逆匪入境,正是一个大好机会,宁文有一计,雷州府唾手可得,有了一府在手,左可出击广西建不世军功,右可升上一级,他日图谋广州丰腴财税之地也能少些阻力”。
毕德胜听到这,看了张思道一眼,他的话说的有些赤裸了,总是在诱惑他做出一些决定,他在就觉得张思道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不过有一点他确定,张思道对他没有恶意,只是这种感觉有些不好。
“哦,先生有什么计策,说来听听”。
“出兵是肯定的,只是不能泄露咱们的老底,大人亲率五百民壮,多捡老弱,穿上团勇号挂,真正的团营可以暗中出行,大人到了雷州,我料想知府大人一观军容,定然了无信心,大人便可鼓动知府大人到广州搬救兵,呵呵,知府离城,大人就可以参上一本,擅离职守,临阵脱逃可是死罪”。
许是计策有些毒辣,张思道停了下来,看看毕德胜脸上表现,见毕德胜闭眼聆听,接着说道:
“随后大人便可以固城自守,要知道,大人可是从六品兵部主事,又是正印官,雷州必然是大人掌总,广东布政使袁永玲,乃是祁俊藻祁中堂的同年好友,大人可以拿出祁中堂的师帖遣人上门拜访,打点一二,有了省里的支持,就更加把稳,打上几场小仗,敬候朝廷消息,估摸着朝廷必会任用大人署理雷州事物,只要旨意一到,大人就可以倾尽全力,一举剿灭逆匪,坐实了这个位子”。
毕德胜听完,心里百感交集,张思道这个计策不可谓不妙,可太过阴损,自己真要是这么做了,不就变成二五仔了,以后人人都会提防自己,得了雷州府,却失去了人心,尤其是让上官提防,这对以后大为不利,可他倒是有些意动,自己升任雷州府,确实可以做很多事情,对于开港也大有益处,一时间有些犹豫起来。
“此事就到这里,先生以后切莫提起,这兵咱们要出,可是这雷州府万不能如此取,本官宁愿多花些银子疏通,也不愿意行这一手”毕德胜最后还是拒绝了,这些日子,他和知府郭凯亮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无事,虽说这位郭知府并不廉洁,可比起那些捐官又好上许多,行这般手段,有些过了。
张思道还想开口,毕德胜抬手打断“先生,大丈夫行于世,有可为有可不为,那郭知府,顶多也还有一年的任期,我这就修书一封,让明先生在京中活动,同时也遣人到广州活动,咱们在徐闻多呆一年又有何妨”。
张思道叹了口气,拱拱手,出了房间,毕德胜扣了扣茶几,也是叹了口气,他觉得,张思道虽然智计百出,可大多剑走偏锋,有些偏激,只有找时间好好谈一谈。
时间又过一日,雷州府发来加急快报,让徐闻和遂溪两县征集民壮,入雷州府府置海康县协防,得了*,毕德胜当即整顿团营,征集五百民壮进入辎重,带上二十日军粮,出兵海康,张思道没有跟随,而是躲到了东山的道观中静养。
这是毕德胜第二次领兵,有了第一次的教训,毕德胜倒也不敢大意,远远的洒出侦骑,每隔半个时辰回报一次。
四哨人马,外加运送辎重的民壮,倒也有些声势,又是在徐闻境内行进,沿途都有巡检司和当地乡绅安排的停靠站,路过时,免不了喝上一碗壮行酒,傍晚时分,毕德胜都有些微醺起来。
潘立忠看看日头,对毕德胜说道“大人,前面就是龙门渡,咱们是不是安营歇息”此次出兵本就是练习,哪有进入城镇休整的理由,毕德胜点头同意,潘立忠让传令兵宣示全军,自己打马赶往辎重哨,准备安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