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此,算是有了眉目,毕德胜亲自修书一封,第二天又叫来遂溪的两位公差,两人以为可以提人,倒是来的飞快。
“洪老三本官已经收押,可是牵扯到本县一桩人伦官司,人是不能放回去了,你二人先回去,这里有本官书信一封,交到你家大人手中即可,另外本官还会派人前往你们遂溪县,把案情文牍一并转到徐闻”毕德胜也懒得啰嗦,说完把书信交到二人手中就将两位遂溪公差打发走了。
两位遂溪公差出了徐闻县衙,看着手里攥着的一两银子车马费,欲哭无泪,这次到徐闻县拿人,可是得了捕头的指示,一定要把人带回遂溪,可是刚才那架势,他们哪有说话的机会。
“都头,你说怎么办?”矮个子向高个子捕快问道。
“还能怎么办,回去免不了一顿板子,还好得了一两银子”将手里的银子颠了颠,都头无所谓的说道。
“是啊是啊,这徐闻县真是大慨,昨日吃酒时我可听说了,他们一个巡街的每月都有三两银子,家里的宅院也是大老爷分配,都是带水井的一进院子”矮个子捕快把银子用布裹好,放进怀里,嘴里嘟喃着说道。
“哎,人比人气死人”都头朝地上啐了口老痰,转身就朝城外走去,身后却传来一声呼喊,一看正是昨日招待他们的一位徐闻县都头,牵着一匹高头大马,身上的捕快服也是干净利落“两位哥哥,我得了县老爷的令,跟你们一起上路,前往遂溪县提取案件文牍,到了地头还请两位哥哥照应”。
两位遂溪捕快见了他身后的马匹,脸上臊得慌,呐呐的点点头,三人就这么上了路。
派了人到遂溪县,毕德胜就把洪老三的事情先放在一边,只要那边的案件一移交,这边就可以开堂放人,不过朝廷传来的邸报,让毕德胜有些挠头,他有种预感,自己的好日子似乎要到头了,邸报上都是报喜不报忧的,什么朝廷军队又剿灭多少多少长毛,可毕德胜察觉到李开芳所部却是离京城越来越近。
虽然毕德胜知道,太平天国不可以能打到北京,并且最后是以失败告终,可是朝廷并不知道,为了缓解南直隶和北直隶的压力,朝廷已经下令,太平天国周边的朝廷军队必须展开攻势,已牵制太平军北伐。
广东方面也有了动作,派出军队进驻韶关一线,可是并没有对太平军展开进攻,这也是朝廷各部兵马的通病,太平军前期的几场战役已经说明,朝廷的经制之军已经腐朽殆尽,唯有各地官员乡绅编练的团勇才能和太平军抗争,可是乡勇有没有正式编制,一切经费都是自筹,根本上有些形不成规模,反而给了各地官员横征暴敛的借口。
“大人,雷州府发来*,让各县加强戒备,有一伙长毛余孽已经从广西流窜进入雷州府,海康县安铺镇已经被这伙流贼洗劫”一位火铺差役直接进了内堂,双手呈上一份*,毕德胜听了一惊,广西虽然还属于朝廷管理,可也大多局限于一些城镇,还是有不少流贼和太平军余部在活动,这伙窜入雷州府的流贼到底有多少了,成了问题的关键。
接过*,看了看火漆,用刀子打开*囊,打开一开,整篇*竟然没有提乱匪到底有多少人,只是说了有几个镇遭到袭扰,安铺镇被攻破,申令雷州府三县征集民壮,小心戒备,同时又发出*,向巡抚衙门求援。
放下*,毕德胜就派人到各巡检司传令,加强戒备,同时又派人召集手下武官,搞不好,还得他们出马,因为他知道,广东有数的军队已经全部集结于韶关,哪会有兵马来援。
签押房内,把总以上武官聚聚一堂,毕德胜进入时,众人齐声打礼,毕德胜坐定,就拿出*,让手下人传阅,一边的张思道,刚才就看过,此时正在闭眼沉思。
“诸位,*业已看过,今日召集大家,就是让大家有个准备,眼下各队兵马已经操练两月,我都看过,人模狗样的”毕德胜说着这话,下面的将领们都是笑出了声,自己的弟兄自己知道,那些长毛,他们根本没看在眼里,倒是有些盼望着能够早些上战场,寻些军功。
“整日里这么操练着弟兄们难免懈怠,所以本官觉得,倒是不如以战代练,不过徐闻乃是根本,真要是出战,本官只打算带上两哨步兵,外加炮哨,辎重哨四哨人马,至于到底谁留下,到时候本官会做宣布”毕德胜看了一眼神神在在的张思道,见他没话说,也就准备散了。
“大人,水师不用出战吗?”毕铁刚才和吴伯雄对视一眼,吴伯雄的意思他自然明白,他是老班底,所以没有顾忌,起身问道。
“水师暂且不动,继续操练水战,另外沿海各地也必须加强巡逻,除了海安,片板不得下海”商人逐利,有的商人竟然连二十税一的税金都要偷逃,必须严厉打击一下,要不然还不成一盘散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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