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立刻分散开去,分成几个小队,有的清理道路,有的去推独轮车,有的去牵驮马,有的则专门查看驮马和独轮车上的货物。
薛斐站在路旁,默默地望着众人。
“少爷,那些人怎么办?”
一侧的薛忠在薛斐耳边轻声说着。
他指的是乱石滩上那些被郑林丢下的敌方伤号,这会儿,那些人已然停止了惨呼,再是痛苦,也必须忍住,只偶尔听到一两声抑制不住的呻吟,这呻吟声刚刚响起,立刻便停下了,应该是声音的主人用自己的拳头堵着了嘴巴。
“不用理会他们,快些收拾吧!”
薛斐淡淡地说着,挥了挥手。
不一会,那些查探的人便向薛斐奔来,眉眼间,透着惊容。
什么事?
薛斐挑了挑眉毛,无声地问着。
“少当家,你最好来瞧瞧!”
那人轻声说着。
薛斐快步跟着那人来到独轮车前,车上捆着的油布已然被掀开,露出了货物的真面目,那是一副一副的铠甲,只有朝廷的正规军方能装配的制式铠甲,不仅如此,在其他车上还发现了弩。
所谓弓弩,弓在民间非常多,其中,自然有优有劣,豪门世家子弟所用的弓和猎户们打猎用的弓肯定价值不同,不过,不管那弓制作有多么精良,杀伤力多么厉害,终究是在官府的容忍范围。而弩则不然,那是朝廷的管制品,就算是在民间武风极盛的北地,也难得一见,私藏弩机的人家若被发现必定是被当作谋反大罪处理。
郑家押运如此多的铠甲和弩机,意欲如何?
丢掉了这批货物,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徐大眼不是说这批货是私盐么?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铠甲和弓弩?
怪不得会有这么多好手来押送货物,若非自己占有地势之利,若非自己天生神力,率先破阵成功,牵扯了对方大量的人手,不然的话,本次行动很可能会失败。
是情报有误?
还是徐大眼故意如此?
薛斐沉思了片刻,他抬起头,指了指那些驮马上的货物,手下的少年立刻做了回报,驮马负着的货物方是他们这次劫掠的目标私盐。
将私盐运走,留下铠甲弩机,郑家的人必定会赶来收拾现场,如此,只要事情没有做绝,对方也就不会穷追不舍……
脑壳被门板夹坏了的人恐怕才会这样做。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
有些路一旦踏上也就无法回头!
“带走!”
薛斐压低了声音,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和沉闷。
雨依然下着,对薛斐等人却影响不大,一行人分工合作,很快便清理好了道路,随后,像一个正式的商队一样赶着驮马,推着独轮车离开了。
在溪水对面的山林中,郑林和郑亚东等人目睹了这一切,一个个咬牙切齿,痛恨不已。也不是没有想过重整旗鼓,纠集护卫冲上前去,将本家的货物抢回来。不过,也只能想想而已。
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本方,怎么斗?
“大管事,怎么办?”
郑亚东有些焦躁地问道。
“你带着几个身手了得的好手跟上去,小心行事!”
“诺!”
郑亚东咬牙应道。
不一会,他便带着几个人离开了。
郑亚东等人离开后,又过了许久,郑林方才带着那些重新纠集起来的护卫渡过溪水,回到了溪水这边,一边救治同伴,一边察看现场……
这些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
郑林抬头望着山林的远方,如今,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郑亚东身上。
半路上,雨停了。
道路仍然泥泞不堪,一路行来,甚是困难,没走多久,薛斐一行全身上下就满是污泥了,无人幸免。
他们沿着小路往滑台的方向行去,走了大半个时辰,来到了一个小山坡下,到了这里,也就不再继续沿着道路前行,而是要进山了。昨晚,他们曾在山坡上停留,留下了许多背篓,有两个人在此看守。
和留守之人碰面后,一行人就将装满私盐的袋子从驮马上取下,将其分批放入背篓中,独轮车上的铠甲和弩机也照此处理。从这里到他们的老巢,沿途都是密密麻麻的老林子,根本就没有路,无论是车还是马都无法进入,接下来,只能靠人力搬运。
至于驮马和独轮车,虽然有些可惜,也只能丢弃在这里了。
不多会,货物就转移完毕,一行人背着背篓钻进了山林,薛斐带着薛忠留了下来。
他知道,那些人决计不会任由货物被自己等人抢去,多半会派人在身后跟踪,想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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