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结束么?”
她或他问。
“不会的。这世界是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停止流转的,不会因为他,不会因为她,不会因为它,也不会因为你,更不会因为我……不,也许会因为他、她、它或者你,但已经不会因为我了。”
头向着天空,嘴角努力地勾出一点弧度,眉耸春山春山愁,睛若秋波秋波苦。
“是么?”
太阳落下了。照耀这个世界的义务交给了星星们。挂在西边天空的上弦月逐渐离去。落下的些许光芒在吞没了半个地球的黑暗中**。
看得见光亮,却看不见路。
海冷清了下来,寂寞了。天空仍然保有着一种不一般的清丽。这里没有太大的光污染。这里时节正是春夏之交,是看不到银汉的。但似乎依旧能感受到一个奇异的系统在慵懒地运转着,与其他的系统纠缠不清,互相影响着,东鸣西应,永无休止。
E,或者说原本的E正是能感受到这一点的存在。
天地流变,如梦未生,如幻不灭,如眼华不来,如阳焰不去,如水月不断,如形声无常,如干达婆城不异,如变化不一。
她立于此中,自有着,永远着,兀自真实着。
她走近,静静地看着那兽的**。
黑潮涌灭,白潮涌起。白潮涌灭,黑潮涌起。那一切都将被重启到最初完型的时刻。
“你要做什么呢,E。”
那人又问。
她或他隐没在一片黑暗里,分不清性别,也看不出虚实。
“让他与你、我都认识的一个人相见。”
E回答了。
“是谁呢?”
“那是一个借着时空图景生命的力量,躲在这海最底部的避乱者。”
月暗潮又落,天地岸石青。丹霞入沧溟,海雾乱江星。
在那水之底,藏着这世界的秘密。
“啊,她啊。但她究竟是不是避乱者,也未必呢。”
那人的话语声中有些捉摸不透的狡黠。
“嗯?”
E回头,轻呓一声。
“快了,孩子。你看这世上一切的舞台都建好了。所以现在是演员们登场狂呼、欢叫、奏乐、表演,然后哭泣收场的时刻了。”
E摇摆着头,倾听,宛如他人曾有的童年乐景。“啊,你的双眼究竟看到了何处呢?”
她温和的笑意中藏着锋利的剑,她清朗的心灵里有着绵长的山峰。
“死去的人也会复活,而活着的人也将死去。我期待着呢。”
零知的梦境飘荡在海洋上,被无数丝线牵绊着,舞蹈着,不得飞上无垠的蓝天。于是便降在海上,就水起舞。
迷宫延伸拓展,向着空的尽头漫去,没有入口,也没有出口,从一开始就没有设计,从一开始就没留任何的漏。
仅是如此。
E慢慢地走了过去。六兽污化的空气并不足以对她造成任何的伤害与痛楚。
“这从一开始便是虚妄的东西,在流变着,总无常,无法在空间上保持同一,更无法在时间上保持同一,那样的话,从一开始不可能给你伤害。随着图景的变化而流变的东西,在坐标系中被任意挪来挪去的东西又如何能与坐标系本身比拟呢?简直是期望枯木能填海。这就是即使在二十六人中也高居第五神列的你的能力啊。”
那人赞叹,欣赏。
“那又如何呢?”E显得很冷淡。她全身隐藏在无明之雾中。常世不能窥见她,宇宙不能颠倒她。
她依靠着境界的延附在地球上。
在她前方,就是被巨量的黑潮与白潮覆盖的东西。太过汹涌的双色之潮下,已经看不出它真实的面貌了。
E伸出她的手轻轻一点,戳到了涌动的黑色粘稠物质。她戳出了一个洞。那黑色瞬间凹下去的同时,也形成了数根鞭毛似的东西缠绕在E的手指上向上蔓延而去。
“说起来,不死倒是永恒同一的呢,但是来访前还没有不死,不是么?那就不是完全同一,而具有不完备性了吧,这是怎么成功的呢。”
“谁知道呢?我在来访前不也是个凡人么。”
E轻轻地回了一句,同时抽出了手指。很快地,她被判定为无害后,缠绕在手指上的黑色如虫子般涌动的物质落下,回归到黑潮中去了。
“你明显是不想回答啊。而且来访时,你可是被那个‘鬼’捕获了,说不定来访前,你真不是凡人呢?”
她侧头回首而望,然后说道:
“你说的也对。”
“……算了……接下来呢?继续原来的指定么?”
“不,十轮拔苦看也看过了,最大的一张牌我大概已经能把握住其中的二十六分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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