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开门。
他退后一步,见屋里刚才还亮着烛光,这会儿也熄了。
他又上前敲了几声门,大喊道:“三师弟,开门,是我。”
又过了好一会儿,依然无人应门,他心想:“莫不是三师弟在屋里出了甚么事?”
便欲撞门,忽听到屋里传来三师弟的声音:“大师兄,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陇西岳一怔,心想:“三师弟为何如此?现在时间又不晚,应该还没睡。”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便怏怏地走开了。
他回到自己屋里,刚斟了一杯茶喝了两口,听得门“咔嚓”一声响,有人走了进来。
陇西岳转身一看,见是二师弟何东山,起立招呼道:“二师弟来,过来喝茶。”
他又取了一个茶杯,斟满了茶,放在了桌子上。
何东山拿起茶杯,一口便喝完了,道:“大师兄,你为何带了那个邪教中人上来?”
陇西岳道:“你是说陈连申,他现在已不是邪教中人了。”
何东山道:“邪教的人就算离了邪教依然是大恶人。”
陇西岳微微一笑,道:“师弟,师父常教导我们,做人应存容人之心,陈兄弟他已改过自新,离了邪教,我们便当他是朋友。”
何东山怒道:“大师兄,你记得三年前三师弟的事了么?”
何东山想起三年前三师弟于成海被师父带回山上时满身血迹,便道:“当然没忘,那是邪教中人做的。”
何东山冷笑道:“伤三师弟的和杀害我们十余名师弟的正是这个陈连申。”
陇西岳看了他一眼,缓缓坐下,道:“那…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他现在已离了邪教。”
何东山道:“你如此仁慈,便让恶人逍遥法外。”
陇西岳惊道:“你…你要做甚么?你要害他吗?”
何东山道:“此人欠下我派十多条人命,当然要血债血还。”
陇西岳劝道:“算了,那都过去了。”
何东山怒道:“你对师弟的死置若罔闻,有何资格做大师兄。”
陇西岳知道二师弟向来对他不服,伸手往桌上一拍,喝道:“我不做大师兄,也轮不到你。”
何东山道:“我今天不是来和你吵的,是来商议怎么为死去的师弟报仇。”
陇西岳冷笑道:“陈连申是炎灵教第三大高手,杀过的武功高强之人不计取数,你想杀他也太不自量力了。”
何东山道:“我自然有法子。”
陇西岳见他眼中闪现出恶毒的光芒,知他向来做事不择手段,只得劝道:“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待何东山走后,陇西岳越想越觉得不好,该去提醒陈连申小心提防才是。
披起外衣便开门走出,刚走了一半,又想:“陈连申做了多年的炎灵教左使,怎会轻易被暗算,我真是多虑了。”
他摇摇头,又回房去。
次日一早,陇西岳和陈连申等人已在一起,他对众人道:“我带大家前去拜见师父。”
众人随着陇西岳来到四面山派的主殿外。
刚要进殿去,就见定生明迎了出来,道:“陈左使驾临此地,真是敝派之幸。”
陈连申抱拳道:“定掌门客气了,我如今已不是左使了。”
炎灵教左使叛教这件大事江湖上已穿得沸沸扬扬,定生明也略有耳闻,笑道:“不管尊驾如何身份,三年前于本派的大恩,我铭感于心。”
陈连申自是知道他是说的将他三弟子于成海送回一事,这事他本就颇为歉疚,当时自己率人杀了四面山派十余位弟子,只不过饶了定掌门三弟子于成海一人的性命,此时便沉默不语。
何东山此时正随在师父身后,他见到大师哥竟将邪教中人引上山来,本就心存不满,只是在师父面前不敢放肆。
定生明扬手示意众人进殿。
陈连申等人进殿后,坐于宾座,定生明坐在大殿中间的主座上,陇西岳和何东山两名弟子站立在他身侧。
陇西岳问何东山:“二师弟,三师弟怎么没来?”
何东山道:“三师弟身体抱恙,不能与各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