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笑,在风中狰狞地轻笑,仿佛想到了某一件好玩的事情,某一个好笑的笑话。
然后,他勾起了那根手指,构成了一个鬼迷的角度。
平阔的江面忽然涌起一股巨大的波动,天空随之聚集乌黑色的沉云,魔法阵内的男孩惊恐地瞪大双眼,似乎终于想到这个该死的恶棍准备要做什么。
他惶恐地张大口,始终悬挂在脸上的从容和淡定在这一刻消去了,被铺天盖地的恐惧横扫得丝毫不剩。
他想要喊男人不要这样做,可他到底没有把那道呼声喊出来,男人的手指就已经勾到了尽头,一只阔大的冰箭随之破开天幕,坠落至水面,刹那间洞穿了那艘坚硬的轮船。
尘埃落定,冰冷的水花纷纷扬扬,环绕着一座耸立在江中的冰山。
....
距离后厨房只有半步之遥,门口的守卫们都已经倒下了,睡得死沉死沉,全然没半点儿要醒来的意思。
直到目前,执行任务的过程顺利得令人发指,简单得过于反常,好像这本来就是一件栓条狗都办得来的事情。
可就不知道为啥,这些魔法师就非要大动干戈地请来他陈富贵搭一把手。
于是,陈富贵把手搭上,抓住那扇门的把手,正要用力地把它拉开,可一阵剧烈的震动却唐突地打断了他的志得意满。
钢铁铺设的天花板急速地凹陷,转眼就被某样透明的硬物撞碎。
躺在那个位置上的人被那样重物击中,直直地撞入下一层的船舱。
而底下的那块厚重的多层隔板似乎并没有承受得住来自上层的巨大冲力,仿佛场景复制一般,先是凹陷,随后便被凶猛地贯穿。
急湍的流水开始泄入这一艘被一只冰箭贯彻的轮船,并不宽敞的廊道上弥散着泥沙还有血液的味道。
陈富贵下意识地握紧门把,不可置信地目睹到了这残忍的一幕,那些被这块致命冰块击中的人,无不当场身亡。
他们就像是一只只装满血浆的袋子,被残忍地挤压到爆裂,至死也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什么回事,就这样仿佛忘却了痛楚那般,在睡梦中逝去了。
永远道别了这个分不清好坏的世界。
廊道很快就被流进来的水填满,深度不知不觉间竟已漫及脚背。
洞穿的缺口越来越大,水流的速度不减反增,时间变得尤为可贵,刻不容缓。
按照这样的速度继续下去,想来不出多久,这一层位处于较底层的船舱很快就要被狂流进来的江水所灌满。
他陈富贵要想活命,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趁这艘船还没有完全截断成两半之前,赶紧跑到甲板上找一只救生艇。
然后,把救生艇丢下去,自己也跟着跳下去,乘坐那只救生艇跑路。
潜意识告诉他,现在就应该立刻脱掉这一身碍事的衣服,拼了老命地快跑说不定还能赶得及,可他却什么也没有做,像是吓傻了那样,一动不动,死死地抓住门把。
他呆呆地站在越发倾斜的原地,呆呆地看着那几个血肉模糊的头颅。
就连那只大大咧咧的肥猫都吓到跳到了陈富贵的棉衣上,缩起尾巴,放平耳朵。
可怜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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