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老铁家的灯还亮着,北川在耿老铁家门口站了很久,她真想敲门进去,或许沾沾人气儿就可以暖暖寒了的心。可她只是站着,看着那灯光,那灯光很暖和的样子。
门里突然传出碗碎了的声音,北川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她摇了摇头,该回去了,耿大娘还在屋里等着呢。可是……她该怎么跟耿大娘说呢?她刚走出两步,又听到耿老铁恼羞成怒的声音:“你这是要气死我是不是!”接着是耿夏带着哭腔的声音:“难道跟你没有关系吗?你明知道耿大哥家里穷,干什么还跟他要一百两银子……”这声音突然沉了下去,似乎是被耿老铁捂住了嘴了。
北川手一松,怀里的银子哗啦散了一地。
北川呆立了半晌,不知过了多久才缓过来。她把银子一块一块地捡起来重新包好,她心不在焉的样子还没有包两个窝窝头用心。
北川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耿大娘果然还没有睡。耿大娘看见北川便迎上前来,问:“丫头,你耿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话音还没落地,竟已先抹起眼泪来。
北川看着耿大娘,不知该说什么。她心中早已穿起一个故事来,这个故事应该是耿老铁对耿军说我可以把耿夏许给你,但你要下一百两银子的聘礼,于是耿军万般无奈下就……
耿大娘看北川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整个眼眶也红了,耿大娘就意识到似乎真有什么事儿坐实了。她低头看到北川的手里抱着一个灰蒙蒙的包裹,便从北川怀里把包裹接过来,刚解开一个角,手不由得一抖,满包的银子再次哗啦啦散了一地,耿大娘趔趄了两步,声音都沙哑了:“军儿啊,你竟真的杀了人吗?为了银子去杀人了吗?你怎么能干这种蠢事儿啊!”她啪啪啪地扇自己的脸,哭喊道:“都是我这个为娘的没教好你啊……如今却叫我这个白发人要来送你这黑发人呐……”北川急忙制止耿大娘,耿大娘撕扯着胸前的衣裳,捶胸顿足地哭倒在地上。
北川不知该如何劝解,总得让耿大娘哭出来的,憋在心里只怕会更难受,因此她只是扶着耿大娘默默地淌眼泪。她轻轻地拍着耿大娘,心中默默道:“大娘,若是耿大哥真的杀了人了,我以后照顾你一辈子。”
外面的门板被人敲得呯呯响,有邻居在外面大声喊道:“耿大娘,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耿大娘伤心欲绝,在房中哭得昏天暗地,丝毫忘记了此时已是凌晨时分,她的痛哭声已吵扰到了周围邻居的休息。然而这些朴实邻居们却并没有因此而恼怒,耿大娘已年逾七十,这么大把年纪,她这撕心裂肺的哭声不得不叫人动容。
北川慌忙把地上的银子收起来放好,跑去院子里开门,见不少乡亲都在门外显得关切不已,连连道歉道:“实在不好意思,耿大娘做梦梦见耿大哥,一时心疼,吵到乡亲们的休息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乡亲们叹息着摇头道:“唉,真是造了孽了。衙门胡乱抓人,可叫这老母亲以后可如何过日子啊。”乡亲们一边痛心,一边摇着头散去了。
北川回到屋中,好容易劝住了耿大娘,她把耿大娘扶到榻上,耿大娘说:“小川呐,把灯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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