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宋念卿行动如常,准备回城。
吕大夫说他底子好,若是一般人,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下不了床的。
而今日,正是除夕,宋留春派人来找,让他务必回家过年。
说起来,很多年不曾与大哥共度除夕了,今年他有了妻房,再不是那闲云野鹤,无处归栖,心境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你若不喜,我们单过,去絮园,如何?”动身前宋念卿轻声问她。
尤管家最近日夜赶工,一门心思要在年前把园子修缮出来,领个大大的红喜袋过个肥年,想来此刻已经能住了。
“大哥的心思你是知道的,何必让他不快。”君梨给他系着腰带,头也不抬的道,“倒是你,长年不出现在宋家的除夕宴上,这会乍然现身,可有心理准备?”
“要什么心理准备?”宋念卿忍不住笑,“我只管吃好喝好,然后给那几个小子和丫头送几个大喜袋就罢了。”
往年这个时候,宋留春总会将三叔宋枫煜一家请过来,同时还有方家的两位舅老爷及其家眷,大伙聚在一起团团圆圆,热热闹闹,是他这个大家主最喜闻乐见的事。
彼时她正猫着腰给他捋正下摆的袍角,青丝婉婉,钗环摇曳。
她担心的是方之义,倒不是惧他,就怕念卿又生出雷霆之怒,出手伤人。
方之义毕竟是在职的官员,两人若再斗殴,陛下绝不会轻饶的。
“欸!”
正想着,头上一滞,某人信手拔了她的银钗,举高了跟她玩闹。
君梨够不着,努嘴,“我才梳好的头发,你又来给我添乱。”
他灿灿的笑,很突然的问道:“你说以前我回来怎么就没见着你呢?”
还好意思说,不是你自己神龙见首不见尾么?
“你都不回来。而且,你住前院,咱们隔着老远的距离。”一边踮起脚尖,“别闹了,给我,一会还赶路呢。”
一把夺过,摸索着将银钗插回原处。
才好,他又拔了下来。
“干什么?”
正要去抢,某人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支雪玉通透的簪子,递到跟前,“戴这个吧。”
嗯?君梨一怔,细细打量,瞧着是一朵五瓣梅花,盈盈绽放,不由问道:“哪来的?”
他笑而不语,为她斜斜的插入发中,歪着头左看右看,才道:“很适合你。”
“买的?”
“嗯。”
“什么时候的事?”
“前段时间,正好出门看到,就顺手给你买了。”
什么顺手?如此上乘的玉质,沿街小铺肯定没有,少不得去那些银楼宝斋,花了心思细细挑的。
“很贵吧?”
“当然。”
“又乱花钱!”
“没怎么花钱,就是费工夫,我自己磨的,无价。”
啊?磨的?
……自己手工打磨?
看她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他笑起来,“真是我自己做的,那个玉石是我从老费那里拿的,他只收了一点点费用,然后其他的就是我……”他摊开掌心,停滞不动。
君梨盯着他上面的老茧,那是他长年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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