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怔,神色瞬间凝重,“何事?你说。”
“我只是说如果……”
臭家伙,玩虚的是吧?
她直接打断他,“那我问你,日后是什么时候?明日,后日还是大后日?你说的事又是什么事?我不想看到我的夫君再莫名其妙的被一个陌生人送回来,命悬一线,生死难料。而我,除了傻傻的等,什么都做不了!”
越说越气,索性将瓷碗搁回盘中,沉沉一声。
红肿的眼睛一眨不眨,执着而坚毅的盯着他。
如此气性,倒不好虚与委蛇了。宋念卿笑了笑,内心纠葛。
作为一个男人,她的夫君,他力所能及的想要给她最好的一切,如春和景明,平安顺遂。
至于那些凶险,罪恶,他一个人承受便好。
见他沉默,君梨突然起身,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尖刃正对自己咽喉,连着往后退了几步,在他够不着的地方。
“你知道吗?昨夜吕大夫为你治伤,说你情况危急的时候我就在想,你若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宋念卿,你给我听真了,这世间我只认你,你若不能好好活着,我便陪你一起去死,我说到做到!”说罢手一抬,誓要明志。
用鲜血明志。
她的命是他救的,不仅如此,他还激活了她的心。
他的呵护,尊重,包容,点点滴滴,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柔情与甜蜜,并且成全了她做人的尊严。
她要他明白,她不是他的附属,她倾心相付,也可以为他做点什么。
宋念卿知她外表柔弱,内心却是个极有主见之人,手腕一扬,一道黑影飞了出去。
只听“铛”的一声,器物撞击,君梨匕首落地,同时滴滴答答,一串珠子应声而散。
那是一位僧人赠与他的手持念珠。
当年他被亲生父亲宋枫眠弃于荒野,险些丧命,那个人身背箱笼,脚踏破履款款而来,对着他双手合十念念有声,“阿弥陀佛,众生皆苦……”
这也是他唯一留在身边的一件旧物。
他说过,那是他的希望之光,每每他陷于困境便会手抚珠串默默祝祷,耳清目明。
心里忽然好生愧疚,想要去把珠子拾起。
“过来。”他招了招手,脸上是温和的笑。
君梨窘迫,慢慢的挪了过去。
即使他行动不便,依然能轻轻松松将她击垮,这一点就足以让人挫败了。
“我知道……是我没用,帮不上你……”只恨自己从小长在闺阁,若能像元璟瑶那样会使枪弄棒该多好。
他却一把将她搂住,把脸伏在她的肩头轻声叹息,“傻瓜,因为有你,我才觉得每一天别有意义。”
真的吗?君梨身子一颤,眼泪再度涌出,“你……莫要哄我……”
“真的!”他更加有力的箍紧她,声音绵软却字字清晰,“从来以为自己是一叶扁舟,凄风苦雨,无人眷顾,不期然能遇见你,与你共度……时间虽短,情却深远。”
“你知道吗?与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简单而快乐,真挚而美好,胜过多年浑浑噩噩,庸碌无数。”
“我原是不配的,也许是老天垂怜,把你送到我的身边……”
耳畔呢喃,如泣如诉。
“干嘛这么说自己,你……很好……”君梨哽咽,直起脖子昂首看他,指尖微颤,轻轻的捧住他的面颊。
眉眼如画,见第一眼便觉好看。从没想过会有今日,更没料到,这么好的一个人,是她的!
他凄凄一笑,“我是什么样的人无需分辩,别人如何看待我也毫不在意,我只想对你一个人好,与你心心相印,要你永不言悔。”
“念卿……”君梨又哭又笑,更加话不成句,“我、我眼睛才好一点……你干嘛……又来惹我……”
“因为我喜欢你,”他贴上来,一寸寸的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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