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所谓本王满意不满意,你自己同我来讲条件,自然条件一旦谈成,西诏王莫不是要后悔?”
“孤当真是小看你了,你为了不让萧素嫁给我,甚至可以同意我的要求,你就不怕此次假意开战变成真的?”
“那便战!傅啸,我知你想要与我对战,此次我成全你,你我恩怨自此一笔勾销。”
南宫诚缓缓站起身子,“傅啸,此战你若输,萧素便不是你西诏的人了。”
傅啸也走上前,与南宫诚两两对立,“南宫诚,我不会输。”
“摄政王,好走,不送。”
“不必。”
南宫诚一路上畅通无阻,来到了西诏与南越的边境之处,看着宫乾早已经在此等候。
“主子,属下回来晚了,请主子责罚。”
“传本王将令,宫乾为先锋,率领乾字军,等候边境,不日,与西诏战!”
“是,属下领命。”
边境的命官听到南宫诚这般说着,心下一慌,“摄政王殿下,您不是平安归来了吗?怎么要打仗了?”
南宫诚走到那命官跟前,“怎么?这不是你们要的结果吗?是惊喜的过头了,是吗?”
那命官一屁股栽倒在地,“摄政王殿下,您,您这是何意?!”
“来人,把这些边境命官放在一起,好生养活,此战不停,尔等不放。”
“是。”
宫乾上前,“主子,国都那边,皇帝是不是要派人去帮忙?”
“不必,萧眭在国都,本王放心,起码现在南越国都不会乱,而且南宫灏那个小子,鬼主意多着呢。”
“是,那属下这就去调兵。”
南宫诚看着西诏的边境之地,想着刚刚傅啸大怒的模样,心情好的他,弯起了嘴角,此次疯狂倒也很值啊。
他做不到将萧素拱手相让,自然是要耍些话头的,傅啸不会,这可不代表他不会。
南宫诚早就想好要怎么疯狂,才能让自己的优势变得最大,若是不能提高在萧素心中的地位,那就将傅啸一同拉下来,当初,傅啸如何与他们一起算计。
现在,他自己一个人就能算计,何惧,他不怕。
萧素走出了别苑,清风在后面跟着,也不敢乱说话。
忽然一个老人拽着萧素的手腕,清风大惊,“何人,放开我家小姐!”
萧素猛然回神,才发现面前之人是青客大人。
“大人,您怎么在这里?清风,莫要无礼。”
青客将二人引到了一处小院子里,青客这才开口,“小友,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情了?”
萧素苦涩一笑,“不过世事感情一事不明白罢了。”
“这世间的感情的确难以分辨,不过小友若是有什么拿不定的事情,可以问问我,我虽不会帮小友杀人,但是看人心这一事,我还算是得心应手。”
“是了,我忘记青大人您还有那么一样绝技了,若是我也有,那该多好。”
青客微微一笑,“小友不必气馁,当初我与你说过,若是你想清楚了,随时可以,现在,你想清楚了吗?”
“成为诡吗?”
青客点了点头,“小友对于诡一说并不排斥,所以我才会那么一说,诡人何尝是世人所想那般,嗜杀成命?非也,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世人言语能有几分真假,一切还是自在人心。”
“你若想,那便想,你若不想,那便是不想,没有什么好纠结的。”
萧素念着刚刚青客说的话,“我若想,便是想,我若不想,那便是不想。”
“我想,您说的对,人言虽然可畏,但我若强大,亦能叫他们闭嘴。”
清风大惊,他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这位老人与自家主子讨论的是什么,那可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诡啊!诡人一出,哪里不是鲜血一片的。
“主子,您万万不可。”
青客顷刻间抓住清风的手腕,“倒是个习武的好料子,可惜不适合诡道。”
清风挣开青客的手,拔出配剑,“我不会修习诡道,那本就不是正道,你莫要蛊惑我家主子。主子,你要听这老儿的话。”
清风话音刚落,人也应声倒地,青客瞧了瞧,笑着说道,“你这侍卫还真的是忠心,就是脑子迂腐了点,不如你这个主子明朗。”
“还请青大人莫要怪罪他。”
“前辈自然是不会与小辈计较的,有失风范。”
“多谢青大人。”萧素行礼道。
青客摇了摇头,“你这孩子,与你父母还真的是不一样,那般慈悲为悯的人,倒是生出一个好女儿。”
萧素第一次听到别人口中对自己父母的评价,她顿时来了兴趣,“青大人,您认为我父母是个什么样的人?亦或是,您知道我父母现在在哪里吗?”
“若是我没有猜错,你父母应该在中域,中域早些年间乱了些,那帮人肯定会请你父母去坐镇,只是现在到不一定了。”
青客摸了摸萧素的头发,“小友若是好奇,有朝一日,自己去看,旁人说的,自然是比不得自己看的。”
“如今,你想入我诡道,我自当你师父一阵,这诡,还当自己领悟。”
“人有七大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此七苦中,我认为求不得为最苦,,小友觉得呢?”
萧素一时无言,不知如何回答。青客也不逼萧素回答,只是说道,“诡乃天道,七苦亦为天道,若是不参悟,你就不懂诡之含义。”
“青大人,我不明白。”
“不明白就对了,人生数十载,苦乐悲喜,皆在其中,小友不过十余岁,不懂,正常。”
萧素觉得今日的青大人和那日在破庙所见的青大人很是不同,但是哪里不同,萧素也说不上来。
“以后还请大人指教。”
“自然。”
萧素就这么在这一处小院子住了下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话本子。
刚开始,萧素还纳闷地很,她虽喜欢话本子,可是却不知道这话本子与她修习诡有何干系。
“主子,今日的话本子,属下就先放在这里了,属下还要去与那老儿论道。”
萧素看着桌子上厚厚的话本子,又看着清风匆匆的身影,百思不得其解,那日清风醒来之后,硬是要与青客论道,说什么也要把青客说回正道。
萧素以前没发现清风这个墨迹人的性子,如今倒是暴露的彻底。
每日瞧着清风带来的话本子,日子虽然不算是无聊,但是与之前所说的教授武功却是没有半分干系。
才子佳人也好,将军戏子也罢,总归是假的,假的那便真不了,真不了,又怎么能心神投入呢?
萧素还不知道的是,清风有意瞒着她,不告诉她。西诏已经与南越交战起来,两军对垒,慌的却是两边的百姓民众。
南越三百七十五年立秋,南越撕毁百年合约,大兵压境,西诏反手,两军交战,不可避免。
——选自《大陆通史》
此战名为不落。——选自《无名》
南宫诚与傅啸等了这一战,已经太久,太久了。
萧妍等着手底下人说的密报,西诏与南越开战,避无可避。
但是萧妍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萧素去哪里了。萧素去西诏算来也快一月了,她现在所求不过是傅啸心头的那滴血。
“回庄主,小小姐不在西诏王身边,现在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怎么会下落不明?”那该怎么办?她的云天又该怎么办?
“给我查,无论南越,西诏挖地三尺,也把萧素给我找出来!”
“是。”
萧妍红着眼睛,一路上跌跌撞撞来到宥云天的身边,看着宥云天紧闭的双眼,萧妍心中既有些安心,也有些害怕。
“云天,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醒过来的,你放心。”
“萧素,你最好不要忘了同我的交易,否则,萧眭,我是真的不会放过,到时候就别怪我不顾姐弟之情了。”
萧妍的双手抓紧了衣裳,随后她捂着自己的眼睛开始打滚起来,“啊!我的眼睛,眼睛,好痛!”
可是这间暗室,除了撒须和萧妍,无人知晓,萧妍就这般活生生地疼晕了过去。
此时边境的一处草地旁,一男一女相互依偎在一起。
“南越和西诏打起来了,要如何?”
“温娴,你知道的,此次,我得去。”
“我随你一起,你这一次再敢抛下我,我就一头撞上这生死崖的生死石,要死就一起死。”
司徒瀚玉抱着温娴,“好,要死就一起死。”
远在边境的另一边,靠近中域的这一边,慕流风看着来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也不去找我,那我们还有相见的机会了吗?”
“你知我是戴罪之身,走不了。”
“平常你不是戴罪之身,你一样不来找我,慕流风,我就问你一句实话,你喜欢过我吗?”
“有女窈窕,初见不忘,后处情深,现在已然。”慕流风看着有间无忧的脸,终于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要的说的话,可是他亦知,仅仅如此罢了。
有间无忧看着慕流风的眼神,仿佛明白了什么,“慕流风,你真是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