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妍醒来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她原以为是没有点灯,后知后觉,她才晓得,自己的眼睛看不见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眼睛,啊!”
无论萧妍如何哭喊,无人能懂现在的萧妍的半分绝望,也无人能懂萧妍的处境。
萧素终于看不下去话本子了,她来到院子中央,看着清风与青客两人在论道,不得不说,清风此人实在是执着异常。
“何为天道?行正道,为善,行偏道,为恶。”
“诡为天道,替天行道,杀义所不能杀之人,此为我之道。”
“何为义所不能杀之人?”
“兄弟妻子,父母挚友。若他们犯错,你能否大义灭亲,话可好说,事不好做。”
清风一顿,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些时日来,他本想着能把这老儿拉回正道,只是这人所说皆有理,若是再这样下去,怕是自己道心不定。
青客微微一笑,“年轻人,心中有道固然是好,但是切莫迂腐,这世间变化万千,你所见未必是真,你所听未必是假。”
“清风,我觉得青大人说的极好,世人总是叫别人学习,可是自己却疏于管教,难道不是这样吗?”
“主子。”清风见萧素出来,连忙上前行礼。
萧素走到了青客的对面,为青客添上了一杯茶,“大人,我这话本子看得差不多了,不知道何时能学习呢?”
青客浅饮茶水,“不急,小友我且问你一个问题。”
“青大人,请讲。”
“西诏与南越大战,小友帮哪一方?”
“小友莫要说哪一方与你何干。这场战役说清楚了,与小友你脱不开干系,情这一字,不解便乱着,乱,可大可小。”
萧素握着茶杯的手一顿,看着面前的青客,似乎她所思所想都在青客的掌握之下。
青客摇了摇头,“以我现在的心境,早就不喜用那法子窥探人心了,再说,人心算来算去,无非那几种。”
“还请青大人指点。”
“心之所向,力所能及。若是心不在焉,力不能完全,去之无用。”
萧素听完青客的话,脑海里竟然显现的是南宫诚的脸,前些时日,他还为了救她,中了一箭,如今不知如何,好了没有。
可是之前自己也说出了那番重话,总不可能当没有说过吧。
“我不能过去,我没有理由。”
青客微微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些什么,转头进了自己的房间。
清风在一旁,想要上前劝道,却又不知如何劝道,想要告诉萧素某些事情,可是又怕萧素不相信。
“清风,你有事要与我讲吗?”
“啊?属下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你在我眼前转的头晕,有话就说。”萧素揉了揉莫名发蒙地脑袋。
“主子,属下知道属下不该过问主子到底喜欢谁,只是,摄政王殿下,是有苦衷的。”
“清风,你如今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我记得当初,我同你说过,抛下过去。如今你要如何?”
清风应声而跪,“主子,不是清风想要背叛主子,只是看主子如此纠结,清风觉得若是不告诉主子,才是对主子真正不好。”
萧素讥讽一笑,“哦,那你来说说,如何不好?”
“摄政王殿下,他不是不想娶您,只是,只是,您身上的蛊令他无法安心。萧妍,也就是您的大姐,因为她想要的某些东西,与多方势力达成协议,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而主子您身上的蛊,令他不得不放手。您这蛊唯有傅啸的心头血可解,您来西诏是势必的。”
清风从来不知道说话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可是如今为了让自己主子看清楚前方的方向,这些话是要说的。
萧素听到蛊的时候,眸子一动,似是想到了什么,当初南宫诚为何心痛,为何襄霖说他是病,可是那脉象明明不是,那。
萧素忽然间开朗,是不是,南宫诚也中了蛊,比他想象中更麻烦的蛊?
天之骄子,唯一事不能做,那便是人。
“南宫诚,是不是也中了蛊?”萧素问的艰难,说的缓慢,一字一句皆是敲在心间之上。
“属下不知,不过主子想要知道,可以去问襄霖公子,只是现在西诏与南越已经开战,这城门怕是不好出去。”
“什么?”萧素猛地站了起来,“你刚刚说什么?西诏和南越真的开战了?难道不是假意为之吗?”
“南越率军兵临城下,两军对垒,已经有些时日了,假意为之,没有半分迹象,怕是这一战打起来,不知何时能停。”
萧素似是全身力气被抽净,跌回石椅之上,“怎么会变成这样?”
“主子,您还好吗?”
“清风,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不该下山,不该遇见那两人。”
“主子,您不可这般想,人皆有命数。”
“可是,我信人定胜天,清风,备马,我要去找襄霖。”
“是,主子。”清风本还想着劝一劝萧素,可是看着萧素坚定的眼神,清风知道自己再说些什么都是无用的了。
清风一直在想,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知萧素,可是如今真的说了出来,倒也松了一口气。
“清风,你留在这里,我自己去。”
萧素牵着马儿,来到青客的房间门口,“青大人,您说的,我懂了几分,等我回来,再向您学习。”
门突然打开,青客负手而立,将一锦囊交给萧素,“此物交予你,危机时刻方可打开,能否参悟,就看你的造化了。”
“多谢青大人。”
萧素一路上畅游无阻,甚至出城门的时候,那守城的将士只是看了一眼,就立刻放行了。
一时间,街道上尘土飞扬。
“诶,刚刚那女子是什么来头,都不用看文牒的吗?”
刚说完,就被自己的同伴打了一下,“哎呦,你干嘛打我?”
“你也不瞪大你狗眼好好看看,那女子不是前些日子咱们王上亲自嘱咐过的人吗?你敢拦?”
那人一拍脑门,“是,是,是我刚刚没睡醒,还好刚才不是我当值,否则真是要闯大祸了。”
可是他们不知道,正是因为不拦,才有之后的事情,正因为不拦,他们的西诏王才会那般失意。
可惜他们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一个小小举动会改变什么。
“守好岗位,比什么都重要。”
“是,是,大哥说的对,小弟领教了。”
萧素骑马一路狂奔,直至来到了西诏与南越的边境之处。
看着几日前刚刚离开的地方,此次看来是不能用寻常的法子进镇了,如今南越和西诏局势紧张,特殊时期,特殊对待,现下,找到襄霖才是当务之急。
刚刚被治理完洪水的百姓就要迎来与西诏的战斗,一时间,百姓哀怨四起,不过好在南宫诚并未封锁这些城镇,倒是一些前来避难的民众对于南宫诚的评价能稍微好上一点。
萧素扮作了逃难的民众,这才进入到这座小镇当中。
萧素看着一旁侃侃而谈的大叔,停下了脚步,“大叔,您刚刚说什么?南越的大军就驻扎在这附近吗?”
那大叔斜了萧素一眼,有些戒备地看着萧素,“你一女孩家打听这种事情做什么?莫不是奸细?!”
萧素连忙摆手,“不是,大叔你莫要误会了,我只是听闻我南越摄政王殿下英勇无双,想要瞻仰一下而已。”
那大叔狐疑地瞧了瞧萧素,许是萧素长得甜美,倒也不像坏人,随放低了戒心,“小姑娘,我跟你说,这打仗可不是过家家,你呀,还是离的远一些比较好。”
“大叔说的是,可是我从小生在这边境之处,一直仰慕摄政王殿下,这下子有了机会,总想着不能错过,只是刚刚大叔说的,摄政王殿下的阵仗真的在这附近?”
“这是自然,我江南虽是地方小,但是连通边境,自然是重地,摄政王殿下就在这镇子外面的不远处驻扎。”
“多谢大叔。”
萧素也不等他说完就走了,萧素瞧他的那个样子,似乎是还要长篇大论一番,现在她时间宝贵,可是没时间听了,若是此次回来,倒是可以解解闷。
萧素从南边出了镇子,直奔刚刚那个大叔所说的地方。
没过一会儿,萧素来到一个分岔路口,她从马上而下,看了看这四周的环境,最后选择了左边的那条路。
襄霖正在树林之中采药,这大军开拔,这药材总是要备的多一些,现在只是两军对垒,一旦打起来,这药材就是救命的家伙。
好在这边境之地并不荒芜,甚至还有药可采,倒是也算是一桩幸事。
破空声来的突然,襄霖只得趴在地上,他抬头一看,一把腕刀正在自己脑门处不足一寸的距离,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暗叹一声,好险,差一点就小命不保了。
他掸了掸身上的泥土,看了看四周,将腕刀拔了下来,沉声说道,“何人打招呼的方式如此特别?”
“襄霖公子武功不错,之前倒是没发现啊。”
萧素从一旁草丛走了出来,走到襄霖身前,将腕刀拿了回来,“襄霖公子,好久不见。”
襄霖的嘴角抽了抽,“咱们也不算好久不见吧,只是你这打招呼的方式的确非比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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