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宛清闻言,登时面皮紫涨,冷汗涔涔,羞愧难当,只是慌乱的垂了头,立在那里一声不响。
季雨浓急急的道:“妈妈,不关她的事,是我……”
“够了!”何淑言把保温桶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季雨浓嘴张在那里,蠕动了半天,终于不再说话,只是把脸拧向一边,去看木宛清,见她缩手缩脚怯怯生生的样子,便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以示安慰。
木宛清悄悄的抬眼,飞快的掠了他一眼,何淑言却又在那边叫:“小雨,喝汤了。”
季雨浓皱皱眉,“妈,我不想饿!”
“还是喝一点吧!”木宛清急急的说:“你现在身体虚弱,需要好好的补一补。”她话音刚落,又觉何淑言的眼风凌厉的扫来,只得嗫嚅着说:“阿姨我先回去了。”
何淑言似是充耳未闻,舀了一勺去喂季雨浓,季雨浓却只是看着木宛清,木宛清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柔声说:“快喝汤吧,我先走了,回来再来看你。”
“回头也不用来了!”何淑言放下汤碗,面色不善,却并不抬眼看木宛清,目光仍落在那汤碗上,说出的话却句句刺痛,“小雨因你,差点把命都送了,你不觉得自己是个不祥之人吗?你一个穷丫头,还是别想打季家的主意,你不够资格,做季家的媳妇。”
木宛清心里一跳,又是一抖,她原本一直畏缩,此时却突然抬起头来,目光清冽,安静的注视着何淑言,缓缓的说:“我想阿姨误会了,我对季总裁,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他救了我,我只是来尽我的心,阿姨尽管放心。”
她说完转身即出,身后传来季雨浓焦急的呼叫,她却不敢回头,只是一径跌跌撞撞的往前走,泪流了一脸,用手指拭了去,却再次汹涌而出。
病房里,季雨浓愤怒的打翻了汤碗。
“妈妈,你这是做什么?”他对着何淑言大叫。
“不做什么,要做季家的儿媳,她不配!”何淑言平静的收拾着汁水淋漓的残局,一脸的镇定。
“妈!什么叫配?什么又叫不配?我喜欢她,想和她在一起!”季雨浓激动的嚷。
“那她呢?她喜欢你吗?她不过就是喜欢你的钱,你忘了那个沈悄悄了吗?”何淑言死死的盯住季雨浓,“小雨,你被伤害得那么重,难道,还不够吗?”
季雨浓面色颓败,他低声说:“妈妈,她不是沈悄悄,她只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子,没有她那么多的心机。”
“是吗?”何淑言冷笑,“可是,我怎么觉得,她们好像,不光家世,就连那眉目之间,也似乎有点相像,儿子,你确定,你不是想在这个同样贫穷的女孩子身上找安慰吗?你爱她,那你了解她吗?你们在一起,有没有说过什么交心的话?有没有促膝长谈过?她是否真的能愉悦你的心灵,而不是,只是简单的愉悦你的感官?”
何淑言的声音,再轻淡不过,就连嗓音也那么的柔和温婉,可是,她说出来的话,却不吝于一枚重型炸弹,在季雨浓的心里轰的炸开。
“等你弄清楚自己的内心,再来找老妈说这件事。”何淑言看着一手的油污,无声的叹了口气,“这锅汤,我整整炖了三个小时,却被你一巴掌就打翻了,世上人养儿养女,大约都是为了把自己气死的。”
季雨浓赫然,低低的唤,“妈妈,对不起。”
何淑言白他一眼,“不敢!在你心爱的女人面前,妈妈哪当得起这一句,我看我还是回家再去炖汤,免得站在这里,碍你的事。”
季雨浓急了眼,又叫:“妈妈!”
何淑言重又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抚过他的额发,“儿子,妈妈希望你幸福,可是,这个女孩子,她不能给你带来幸福!”
季雨浓沉默,半晌,说:“妈妈,我还是希望你可以成全我们。”
何淑言霍地站了起来,没再说一句话,只是拎了保温桶,甩门而去。
木宛清缩在医院的花廊里发呆,手指无意识的滑过那些渐渐枯萎的花藤,眼角的泪早已干涸,她在花廊里走了一遍又一遍,隐隐约约,看到何淑言钻进了车门,车子缓缓驶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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