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梦芙被他说的小脸绯红,“什么工整不工整对仗不对仗的,称呼不讲究这个,对对子才要这样呢。”
张勆很谦虚,“是这样么?我自小从军,熟悉的是军事,文学上可能很差。我还以为称呼也要讲究工整对仗呢,譬如说你若叫我张大将军,我便叫你唐小姑娘;我若叫你芙妹妹,你便应叫我勆哥哥……”
“你才不叫你勆哥哥!”唐梦芙脱口而出。
想的美!我为什么要叫你勆哥哥!
唐梦芙话出口之后,见张勆眉眼舒展,隐隐含笑,才明白自己上了他的当,又羞又恼。
这人太坏啦,唐梦芙说的是“我才不叫你勆哥哥”,虽然是拒绝,不也有勆哥哥这三个字么?看把他得意的。
唐梦芙不和他生生气吧,心里过不去;如果真的和他生生气呢,想到他两次救了自己,又不大好意思。她心思转得极快,便把石榴图拿了出来,得意的展开,“张大将军,你瞧瞧这是什么?”
她展开的是画,张勆的目光却一直在她的手腕、手指间流连。纤细手腕皓白胜霜雪,小手又白又软,像在春风中摇摆的柔嫩白茅,太美了……
“认出来没有?认出来没有?”唐梦芙殷切的看着他。
她一脸雀跃,像小孩子做了好事等着大人来夸奖一样。
张勆不禁微笑。
他的小姑娘真是很可爱呢。
张勆目光落到唐梦芙手中的画面上,只看了一眼,眼神就变了,“石榴图?”从唐梦芙手中接过来仔细观看,墨玉般的双眸中有了水意,“芙妹妹,我娘亲当年的陪嫁之中——共有四幅名人画作,除这幅石榴图之外,还有孔雀竹石图、芙蓉芦雁图和快雪时晴图。这四幅画是我外祖父心爱之物,因钟爱我娘亲,才给她做了陪嫁。”
“这样啊。”唐梦芙轻声的道。
其实唐梦芙想要抗议他叫“芙妹妹”的,但他提及亡母,分明是伤心了,唐梦芙哪忍心和他作对?
唐梦芙柔声安慰,“你现在做了柱国大将军,从一品大员,按照惯例朝廷会赐予府邸对不对?你自己已经立业了,完全可以向定国公府把你母亲的嫁妆讨要回来。这幅画是今天张洢赌棋输给我的,张洢竟敢拿你母亲的嫁妆出来赌棋而且输掉,这是现成的把柄送到你手里了。”
“赌棋?”张勆问。
唐梦芙淘气的笑,“我小时候是祖父教我下棋的,我知道我棋力还行,没想到要拿这个欺负人。是张洢硬要拉着赌棋的啊,这可不怪我。不说赌棋的事了,机会不容错过,你央老国公爷出个面吧,你母亲的嫁妆一定可以完璧归赵的。”
“好,听你的。”张勆道。
张勆这句话好似平平无奇,但“听你的”这三个字他说得太顺畅太自然了,唐梦芙耳热心跳。
什么叫听我的,谁要你听我的了?
张勆眷恋的看了画卷许久,重新折起,“芙妹妹,这幅画你收好。”
唐梦芙不接,“你救了我,救了我家人,我和哥哥一直想要谢谢你的,又不知送你什么好。这幅画是你母亲的遗物,自然要物归原主。虽然石榴图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但是我也出了力的,所以就算作是我送给你的吧,好不好?”
“不好。”张勆微笑看着她,目光意味深长,“芙妹妹如果一定要送我礼物,那送我吃的好了,我喜欢……”
“你喜欢什么?你喜欢什么?”唐梦芙差点儿没跳起来,惊慌失措,羞愤欲死。
他要是敢说喜欢……喜欢那个……
唐梦芙是这个样子,张勆也不镇定,脸红到了耳朵根儿,“我喜欢吃家里的饭食,芙妹妹什么时候请我到成贤街用个便饭,如何?”
唐梦芙长长松了一口气,“可以考虑。”
张勆将画卷塞到她手里,“这幅画你收着。芙妹妹,我娘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一个没娘的孩子能长这么大着实不容易,到现在连自己的家也没有,四海为家,四处飘泊,这幅画我都没地方存放。”
唐梦芙不由自主生出同情之心,看着他的眼神温柔怜爱。
张勆被她看得心中暖洋洋的,低声道:“芙妹妹,你看我娘亲早亡,这么可怜,不如你帮帮我吧?令堂慈善仁爱,如果我有她老人家那样的母亲,岂不是好得多了?”
张勆这话分明是要拿唐梦芙的母亲也做为他的母亲了。
唐梦芙小脸登时涨得通红,恼火的瞪了他了几眼。
这人太坏啦,看着道貌岸然的,其实就是个坏蛋!
不能同情他,一定不能同情他,他才不可怜呢,坏死了!
外面本来一直安安静静的,这时却响起女子的说话声,“我听说我八妹妹在棋室,特地来寻找她的。”唐梦芙认得这个声音,是五姑娘唐茉。
外面应该有侍女守着,侍女委婉回拒,说棋室没人,唐茉不信,“我确实听说了我八妹妹在棋室和人赌棋啊。别处也没见着她,我想她应该还在这儿,我要进去看看。”
张勆眉头微皱。
好容易才有能和他小姑娘独处的时光,这时候跑出来个捣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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