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况且,”幼章在脑海里搜刮方才想说的词,未果,“我是说,我——”
她犹豫这样久,葛琳替她说出口,“况且你是因心有所属,心仪琼哥不能自拔是么?”
这……
幼章捏捏帕子,点头,“是。”
她低头,可惜没有注意到,葛琳看她的神情岂止要融出水来,只她点头的一瞬间,整个人便没了生气。
为官的人向来会控制情绪,收敛面容不过片刻的事情,他转过身子来,与她面对面说话,“你既这样欢喜琼哥,可有与他互表过心意?”
自然没有,本就是虚造的事。
“没有。”她嗫嚅。
“你可知,琼哥这人的心思,他向来不执着儿女情长,情思绵意,从前新乡嫂嫂便是,说什么长情不娶,不过都是骗人的幌子,你既然认定他,可知日后是要吃什么样的苦头?”
幼章虽然不懂欢喜上葛琼到底要怎样才好,但知道,倘若真的喜欢一个人,便不能简单放弃,“琳二哥哥,我是苏家这一辈里最小的姑娘,从小丰衣足食,没有顾虑,我不像琀之,没有她活得小心翼翼,也不像琯之,事到临头,致自己于险境难回,但你不能说我是一个没有脾气,没有能耐的人,我会努力去追寻我想要的东西,倘若真到南墙,即临那日,我便另寻它法,我的身份,不会让我到了如此情况,还只有我一个人的地步,我的身后,有我六个哥哥,有我不善言辞便护我敬我的老父亲。”
她说完,怕葛琳嫌她啰嗦,解释,“我的意思,你能听懂吗?”
她到底太小,不出院门,不知江湖深浅,谁都好,偏偏葛琼最不适合他,“倘若你坚持,琼哥却仍不能给你答复怎么办?”
以葛琼现身的情况,东宫不倒,这两年内,便谁也不能娶,更何况身家如她的江南一脉望族世家,三叔又怎会同意?
幼章却在思索他的话,“琼大哥哥没有与我说过这些,我不知道。如果他要我等,”幼章忽觉瞒不下去了,葛琳问的这样深,她该说些什么才好,实话说只怕会害得他拖的更长久,她摇头,“不说了,我答不上来。”
他不放过,继续问,“两年,期限在这里,你等他,最终也等不到怎么办?”
是有两年,朝堂里的事,他看的比葛琼明白,三叔的心思,两党之争,大哥是在流年不利的情况下,踏入了一条未知路。
而就是这样一条未知路,现下的他也想踏入,而目标,从来就是一个。
她不答他的话,他便又问,“如果我比得上他,你是否会给一个另眼看我的机会?”
“琳二哥哥——”
谈话停到这里,他抿唇笑,前头有人喊他,他转身,与幼章就此分别了。
这整日,幼章的心里都不好受。
这聊得什么天,还不如不去谈话,委实让人心烦气躁。
到了晚间前头摆宴,过十五佳节,幼章食欲明显不振,吃了几个汤圆,便退了席。
席后家里的亲眷有去街头看彩灯的习俗,少勤收拾着,陪幼章出去走一走,这几日日日闷在家里,也该出去散散心。
临出门,在廊上见着了葛铮丫头,她耳间别了一朵大红花,鲜艳的很。
撞见幼章,她摸耳朵,问,“我俏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