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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为这样,前一阵子朝廷才下旨禁了《水浒传》也免得大家读了这小说乱了心性,也学梁山强盗好勇斗狠,视朝廷为无物,在民间另外高一套黑色会主持的社会秩序。
周楠也是在那日在茶馆里听书的时候得到的启发,决定将这事无限拔高,拔高到黑色回挑战朝廷法律的高度,搞事情重回皇帝身边。
果然,这事引起了皇帝和高拱的重视,统治阶级空前团结,准备将经济的地下黑恶势力彻底扫空。
不过,这事的还不够大,还不足以让自己回到皇帝身边。
事情现在交到顺天府手里,也没他周某人什么事了。
周楠立即道:“陛下,此事情处置未免太草率了。”
嘉靖:“怎么说?”
周楠道:“禀陛下,京城打行至少有二十来家,粪行也在同样之数。这其中牵扯的利益颇大,我就不相信打行的人和官员没有勾结。那什么天坛社可以勾结白知县,其他打行背后肯定也有官员撑腰。这已经是赤裸裸地挑战官府权威,不能不办。”
最后,他补充一句:“现在国家在圣明天子治下,太平无事尚好,一旦国家有事,这些官员又怀有异志,登高一呼,怕是要从者云集了。据臣调查,京城每个打行都有打手二三十人,二十来家就是五六百。再加上他们控制的民夫、青壮,聚拢三两千当不在话下。”
“啊!”所有人顿时色变,这是多么可怕的情形啊!
明朝的中央集权统治在汲取前朝的经验教训之后,已经非常完善了,尤其是对于基层的掌控更是唐宋所不能比的。
对于基层控制,明政府主要采用两种手段。
一是乡绅、宗族自治。地方上的民事纠纷,甚至是轻微刑事案子,士绅们自己就能解决了。而士绅大多有功名在身,是政府的坚决拥护者。
二是严格的户籍管理,以里、保、邻为单位,牢牢地将普通人的人身束缚在土地上。
除非遇到明末那样的大天灾,就算有人想造反也聚不起人手。
京城黑色会结社,并采用暴力手段控制地方,那已经是对国家意志的一种挑战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嘉靖霍一声站起来,大声咆哮:“好好好,好得很,朕还真不知道,就在朕的脚下还藏有这么一支大军。查,彻查。高拱、周楠、朱伦,你们三人负责此案,把事情给朕查个水落石出。若有事,不用通传,直接驾前禀告。”
一个中央特派小组就这样成立了,还是直接通了天的。
“是。”三人同时拜下去。
周楠面上露出笑容,心道:“此案不小,真办起来,没一两个月弄不完,我这不就能够天天跑皇帝这里来混脸熟了。高拱啊高拱,你真以为能整到我吗?”
“我胡汉三今天又回来了!”
从皇帝那里出来,嗅到西苑阴凉的空气,回到熟悉的工作岗位,周大人感觉相当的好。
三人小组的办公室地点设在西苑禁卫的值房里,不过,大家平日里也不爱呆那里。
高拱每天要去内阁上班,还得来西苑值守。
朱伦则更忙,这案子都是他在查。这两日,小朱整日忙着捉人,不但将白知县给拿了,连整个京城的黑色会也扫了个精光统一关押在锦衣亲军军营旧址,拷打审问,准备再深挖几个幕后主脑。
周楠却是最闲的,捉人的事情轮不到他,也没学过这个专业,主持全局自有高拱。
他每天来西苑之后先是去看看案情进展,然后去内阁值房逛逛,和几个阁老聊天大屁。再然后,就厚着脸皮凑到玉熙宫去。
黄锦倒没有赶他走,反让周大人进去侍侯,再作几首青词,将皇帝很满意。
就这样,周楠顺利地回到嘉靖身边。
“这事做得不错,想不到子木别出心裁用这种法子回到陛下身边,不错,不错。但有一点不妥,甚为不智。”这一日,周楠正在内阁值房混午饭,恰好是首辅徐阶值守。
周楠不理解:“敢问阁老,在下什么地方做错了?”
徐阶道:“清理京畿打行游民一事,可大可小,运用之妙,存忽一心,又是拿了尚方宝剑的,可现在这把剑却落了高拱的手里,叫人不安啊!”
周楠:“何为大,何为小?”
“小不过是民间地皮流氓欺行霸市,捉了,判个徒刑了事。至于得了打行孝敬的官员,罢官免职就是。怕就怕高阁老要将案子做大,牵扯到什么大员头上,那就不好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