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之后,他又做了国子监祭酒。
周楠:“这种事情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是什么,搞不好半路还杀出几个程咬金呢!反正和咱们也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懒得打听。”
“也是。”史文江:“这是严尚书找你不知道又有什么事?”
周楠:“谁知道。”
正说着话,小二就领着一个中年书生进来。
那书生上前拱手:“见过周舍人,见过史大人。”又自我介绍说他是严讷的幕僚,姓王,可以全权代表大宗伯。
史文江这还是第一次被人称之为大人,心中欢喜,就吩咐小二布菜。
王师爷是个人情练达之人,口才了得,诗词歌赋无一不通,和二人倒也说得来。
酒过三巡,周楠才问:“王先生,不知道严尚书派你过来又何吩咐,且说就是。若在下办得到,绝不推脱。”
能够被一个尚书求到门上,周楠相当的得意。
王师爷道:“事情是这样,大宗伯有个门生在山东青州府做知府。青州小麦极好,历来都会充做漕粮,甚至进献君父做为贡品。今年春季雨水少,地方上受了灾,歉收得厉害,青州知府就上奏折请朝廷开恩赈济。”
周楠作为中书科舍人,平日里不是随侍在嘉靖驾前就是在内阁西苑值房走动,这份折子恰好看过。他记性也好,就道:“我知道这事,朝廷不是批红了吗,减去青州今明两年两成赋税,这也算是皇恩浩荡。难不成,还想减免,这可不行啊!”
是的,如果站在普通人的地位上来看,赈济灾民,自然是要赋税全免,然后再拨点钱粮,将温暖直接送到百姓手里。
可是,治理一个国家却不能这么干。
中国古代灾害频发,大灾小害没一年落下过。如果都要赈济,国家财政也负担不过来。而且,更有地方官员会虚报天灾,或者小灾大报,为得就是从中央财政弄些资金建设地方。
中央和地方的利益搏弈乃是常态,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这个减免两成赋税的额度是户部和内阁经过计算得出的比例,恰好可以安置灾民稳定民心。如果再减免,那就是开了个坏头,朝廷也不可能允许的。
周楠:“再说了,我不过是个小小的中书舍人,这种军国大事可没有资格过问。”
王师爷道:“周舍人却是误会了,我今日来此受了东翁所托,说得是另外一件事。”
周楠:“王先生请讲。”
王师爷:“山东青州知府又上了一道奏章,请将明年的食物赋税改为金银抵扣。这到折子递到内阁,却被首辅给驳回了,就连袁次辅也批示此法不可行。还请周舍人在二位阁老面前代为说项,青州几百万百姓皆感念你的恩情。”
他这一说,周楠立即明白那青州知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心中便断然拒绝。
连连笑道:“多谢大宗伯抬爱,周楠实在没有这个能力,还请另请高明吧,恕罪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