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情况说来也有些令人难以承受。”
叹了口气,叶青脸上的神色似是很不愿意回忆起当初那段过往。
“王硕发现着火的时候,火势已经非常大了,他所在的地方火势相对较小,是最先被我们从火场救出来的。
他被救出来之后,就要冲进火场救里面的妻儿,我们一个年轻的同僚跟他一起冲进去救了他的儿子,出来时他的屋子已经有一部分开始坍塌了,很难再进去人。”
可王硕的妻女还在屋子里,隔着熊熊火焰,他甚至能够听得到她们两个人绝望的哭声。
他想要冲进火场去救她们,可疯狂的火势让他无法靠近半步。
怀中被烧伤的儿子“哇哇”大哭着,他只好再次哀求着身边来救援的的官差。
可那时的火势实在太大,莫说是外面的人难以安全的进去,更难以安全的出来,即便是不顾危险的冲进去,怕是里面的两个人早就已经凶多吉少。
毕竟,这火太大太猛,又烧了太长的时间。
几声悲叹着的“爱莫能助”过后,府衙的官差便离开了王硕那已经坍塌的房前转而去救其他受灾的百姓。
有时候现实就是这么残忍,救援的人员就这么多,救援的时间就这么短,他们只能把精力放在生还机会更大的人身上,多救一个便是一个。
谁都记不清王硕是什么时候离开那座已经坍塌殆尽的屋前了,他们只记得那个因为烧伤而“哇哇”大哭的孩子被很快送到了大夫那里,然后,便似乎没再有人听到过他更多的消息。
直到官府帮忙修缮房屋,他却出人意料地卖掉了自己的房子。
然而众人一看到他那个浑身是伤的儿子,便除了叹息就再也不知道该如何了。
“其实比起好些受灾百姓来,他可能算是最苦的那一个。旁人虽然也失去了亲人好友,但这样的悲痛随着时间的流逝,终有消散的一天。
然而,他却有个受了重伤的儿子要时时刻刻的照顾着,然后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在那一场大火中的遭遇了什么。”
摇头叹息,叶青的心中满是不忍。
亲自参与那场火灾的营救,又亲眼目睹了无数家庭的惨剧,独独王硕那时绝望而悲伤的呼喊,总也在他的脑海里挥之难去。
叶青告退离开,屋子里陷入了新的沉寂。
站在一旁的言涵始终看着盛夏,她脸上那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让他觉得,兴许一切真的都没那么简单。
去寻殷卓来问话的捕快急匆匆的去了,又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只是,他们却两手空空,并没有带殷卓回来。
“殿下,盛姑娘,那个殷卓似乎是跑了。”一脸的阴沉,江淮的嗓音比脸色更加阴沉。
“跑了?”盛夏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属下方才带着人去他家中,结果家里没有人在,地上还很乱,似乎是走得很匆忙的样子。
我们又分头赶去了他平时常去的地方和做活儿的首饰铺子,但都没有见到人,首饰铺子老板说,从昨天中午开始,他就已经没来店铺了。”
喘了口气出声,能看得出来,江淮现在的心情十分不爽。
“那租给他房子的人呢?有没有见过他去了哪里?”倒是没有江淮那般情绪起伏,盛夏平静着嗓音问道。
“房东说不太清楚,虽然平常殷卓都很按时按点儿的回家,但偶尔也有去朋友家的时候,他一日半日的不曾回来,他们也没有太过注意。”
摇了摇头,江淮现在只盼着四处去找的兄弟们能尽快将殷卓捉拿归案。
否则的话,他若是现在又跑去对另外一个受害者下手,那岂不是又会丢掉一条无辜的性命?
“安排人手四处去搜一搜,风声动静不要太大,若是真如你所说的那般,他走得很急,那很可能不会走太远,甚至没有出城。”
沉吟着出声,盛夏抬头看看言涵,又道:
“走吧,我们去殷卓家中看看。”
南陵城并不算大,从衙门骑马到集市后巷的小院不过片刻的功夫,翻身下马,盛夏和言涵便从将小院看守的十分严实的大门内走了进去。
而院子里,正有人在高声的同叶青吵架。
“我说官爷,您现在这样派人将我这院子团团围住,知道的是那个殷卓有问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家人怎么样了。
我世世代代生活在这南陵城里,虽不是什么富贵之家,但名声清白也很重要,你现在这么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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