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此刻柔和眉眼,卫华只是寻常少女,不免被这样的温柔所感染,往日不曾诉说的内心苦楚也就有些止不住,道:“只是给他传递了一些情报,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这样回去,拿什么要求他给我开一条路?我想做的事,并不是被所有人认可的,不真正做些什么封住那些人的嘴,就算是他想帮我,怕也难堵悠悠众口。那些老公族旧部族的嘴,最讨厌了。”
卫华所思所虑令郁旸涎颇为惊喜,在卫华这个本该待字闺中的年纪却有如此想法,他更加确信这个姑娘将来会有一番作为,然而他现在更需要想的,是如何帮助卫华得到那一块踏出一地步的垫脚石。
见郁旸涎沉默,卫华有些紧张道:“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
郁旸涎摇头道:“我只是为他深感庆幸,将来他的身边又多一名得力干将了。”
一直以来都对郁旸涎抱以敬仰之态的卫华忽然得到这样的赞赏,心里难免高兴,这份喜悦之外也有一丝娇羞,她的脸颊上随即红了一片,道:“灵阳君现在就这样说,我再不好好去实践,岂不是愧对你的信任?”
“你和他还有他身边的那些人如果全部上下一心,将来的局面只会越来越好,不过一切还未到以后,眼下需要解决的事才是最重要的。”郁旸涎道。
卫华也随即收起羞赧之意,正色道:“你是说这次新兵营的事?”
“可以命令堂堂曲沃守将私下征兵的,必定在魏国朝廷中拥有不小的势力。许南音和李副将口中的那个大人,应该就是症结所在。这个人试图通过魏国对外发声,想要通过武力达成自己的目的,依照现在的情势看来,他要针对的就是秦国。”郁旸涎断言道。
“秦国!”卫华紧张道,“灵阳君确定是要对秦国发兵?”
“河西的魏军一直都没有动作,我想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些新兵还没有训练完成。现在大梁中魏王意图西进,却因为我和魏王之间约定以及惠相一直以来养精蓄锐的主张而有所拖延。但魏王依旧命令在河西集结兵力,这个动作的意图非常明显,是要震慑秦国,也是为了试探秦国的反应。”郁旸涎愁眉不展道,“大梁北郊的封印之患一日不彻底解除,就始终都是心腹之患。现在魏国又有这样的动作,彼此推进,只怕事情会越来越难办。”
“这件事必须告诉他,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也好早作防备。”卫华道,“对了,洛兄他没事吧?”
“还是没能完全操控好血魂之力,有些伤了元气。”郁旸涎愁眉深锁道,“看来古碑村的结界力量之大,超过我原来的预计,如果连血魂之力都不能彻底清除的话,我也有理由相信,存在在那里的结界和大羿封印会有关联。”郁旸涎道。
卫华并不能完全明白郁旸涎所说的内容,好奇问道:“结界就是上次让玉佩发出奇怪震动的东西么?”
此时过多解释也无济于事,郁旸涎便想简单带过。而就在此时,他感觉到一阵异动突然在客栈附近出现,他便立即将卫华带下屋顶。
当是时,一道黑影在郁旸涎眼前蹿过,正是来自洛上严房间的方向。他随即前往洛上严住处查看,却见另一道身影扛着什么东西从窗户跳了出去。情急之下,他以为那个黑影带走的是洛上严,便立即追踪而去。
夜色幽幽,白衣少年追着那黑影穿梭在曲沃城中。追赶了不多时,郁旸涎忽然感觉到那黑影身上的气息有些熟悉,他马上意识到是对方的调虎离山之际,便立刻赶回客栈。
卫华在洛上严房中等着郁旸涎回来,一见那少年多门而入,她立刻迎上前道:“中计了?”
郁旸涎看着空空如也的床铺,只能暗恨着点头。
“当时你去追第二道人影的时候,就有影子立刻蹿进了洛兄的房间。我想叫你,但是为时已晚。”卫华道。
卫华听见郁旸涎忧心忡忡地发出一声长叹,她又发现白衣少年的眉宇间弥漫了对洛上严的担心。现在的情况本就让人难以放松,洛上严有突然被人掳走,这对郁旸涎而言必定是火上浇油的局面了。
卫华想要说些什么安慰满腹愁绪的郁旸涎,道:“带走洛兄的人一定是早有谋划的,而且身手都很高,速度快得我连对方的身形都没看清一星半点。”
“他们本来就不是普通人,你自然看不清。”
“又是身怀灵术之人?”卫华走去洛上严床边,发现床/上有水渍,便道,“灵阳君你快来看,洛兄的床/上,怎么会有水渍?”
郁旸涎上前一看,断定道:“果然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