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之中,洛上严又一次看见一场场极为激烈的战斗画面。虽然并不能将视线中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但他却仿佛能够随同交战的情况产生相应的身体感知,火的灼热、水的冰冷、风的凛冽,他虽身在激战之外,却又如同身临其境。
而最令他感知深切的则是围绕在身边的一对金银鱼。尽管模糊的画面中,他同样能够看见随同那巨大身形作战的双鱼的影子,然而他自己的身边,也一定围绕着与那双鱼对应的一对游鱼。
“阿阳!阿阴!”洛上严从梦中醒来时亟亟念着这两个名字。
“主人!”阴阳双鱼惊喜地看着大梦初醒的洛上严。
镇定了情绪之后,洛上严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山洞之中,洞中仅以一堆篝火作为照明之用,而在邺县忽然下落不明的阴阳双鱼居然就这样突然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你们……”洛上严迟疑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们好不容易从朱厌的制约中逃出来,追踪到主人您的气息就立刻赶来了曲沃。”久阳子回道。
“是谁把主人伤成这样的?”常阴子关切道。
洛上严回忆了自己昏迷前的一切,再环顾了这个本就不大的山洞,问道:“郁旸涎呢?”
阴阳双鱼随即沉下脸来。
“主人和那个郁旸涎在一起却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也没办法帮助主人疗伤,主人为何还想着他?”常阴子不满道。
“他还在客栈中,主人放心。”久阳子虽然也对洛上严的态度颇为不满,却还是平心静气问道:“我和二弟用通灵之法,已经能够确定蕴藏在你体内的就是大羿血魂之力,你就是我们的主人。但是为什么主人的体内还有厄难毒呢?如果不是有血魂与之相抗,以毒性蔓延的速度,只怕主人早就……”
洛上严一直都没和郁旸涎提起体内厄难毒扩散之事,一来即便说了也无济于事,而来说多了反而会引起郁旸涎的猜疑。可如今被阴阳双鱼这样点穿,洛上严总是有些失落,垂眼时,他不禁为自己的身世多了几分感慨。
见洛上严情绪低迷,久阳子立即宽慰道:“我们并没有要窥探主人私隐的意思,只是为了确定你体内的血魂之力,才动用了非常手段。当初我们奉命留在靖渊,得令不论主人发生任何事都不得离开,就连主人什么时候身死,我们都不知道。”
“我们从降生之日起就跟在主人身边,随同主人斩杀了多方妖邪,原以为即便是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一定会陪在主人身边的,可最后竟然连主人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常阴子补充道,“那次在靖渊,我们感受到主人的气息就在你身上,可是后来朱厌居然出来阻挠,还将我们引出邺县,并且设下迷障围困我们多时。这次可以来到曲沃,也是因为寻找主人心切。发现主人身受重伤,但郁旸涎却对你置之不理,一气之下,我们才将主人带来这里的。”
“朱厌将你们引走?”洛上严问道。
“对,而且在靖渊将我们封印的也就是他……”久阳子突然想起了什么,注视着洛上严的目光有了些微的变化,道,“当初在邺县,主人的身上为何也会有朱厌的气息?难道你们有过接触?”
洛上严心思回转之后,随即回道:“我和郁兄追踪大羿五星封印一事,如果没有估算错误,从我们离开大梁时,朱厌就已经盯上了我们。之后经过桂陵、马陵到了邺县,期间也有过交手,大约你们觉察到的气息,就是因此而来的吧。”
“主人当初就和朱厌交过手,但是世间只要有战火纷争,这只凶兽就会降临世间,因此主人也拿他没有办法。后来是龙蛟一族现世镇压,保天下太平,朱厌才不得不收敛锋芒,隐匿起来。现在这列国争雄的局面,争斗不断,难怪朱厌这样肆无忌惮。”久阳子喟叹道。
“他竟然敢将主意打到主人身上,等主人可以真正操控血魂之力之后,必定要将他好好教训一番。”常阴子恨恨道。
“既然当初大羿大神都拿朱厌无可奈何,如今我虽有大羿血魂,却也只是肉体凡胎,当真好操控好这股上古神力,还不知要等到何时。况且体内的厄难毒一日不解,如果毒素和血魂之力融合,后果也许更不堪设想。”因为无法预计的将来而令洛上严担忧起来。
洛上严之言并不是不可能,上古奇毒和绝顶神力一旦结合,如果同时承受这两股力量的人不够强大,便会被受到侵蚀的血魂所控制,到时候本该守护世间的神力成为可以毁天灭地的邪煞之力,再要有人能够将其镇压,就显然是难上加难。而纵观洛上严如今的情况,要完全操控大羿血魂都还需要时日,更别说以后克制邪煞之力,这如何能让人放心?
至此,洛上严大概明白了朱厌的目的。那上古凶兽之所以会偷偷违背领主的意思而襄助于自己,无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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