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个白浣霜,如果可以彻底弄清楚其中的关联,也许对破解大梁封印和神秘高人都有帮助。”郁旸涎喃喃自语道。
“虽然不是特别明白你在说什么,不过似乎挺有意思的样子。”黑衣女子调侃道。
郁旸涎却并未有任何神情间的松动,道:“这件事十分重要,如果不能妥善处理,只怕要酿出大祸,再不是人力可以解决的。”
见郁旸涎如此严肃,黑衣女子才收敛了神色,道:“需要我帮你么?”
“这件事你不用插手,如果不肯回去,就和过去一样,暂时留在邺县刺探情况,有些事我未必可以察觉,送回去的灵书内容也不一定详尽完备,还需要你多发侦查。”郁旸涎道。
“居然还有你办不好的事?”黑衣女子道,“我多谢你的关心,也多谢他的担忧,下次你若传灵书回去,就将我刚才的话都转达给他。管他高不高兴,我总得尽兴了才回去。”
“你只要保证自己平安无恙,他应该还不至于强行让你离开邺县。不过我有言在先,邺县之后若发生什么变故,有危及性命的事发生,你需立刻离开这里,不能多做停留。我不见得能保你平安,但你若有闪失,也是我所不忍见。”郁旸涎郑重叮嘱道。
“我还有夙愿未尝,必定会留着这条命。只是不知回去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跟你见面了。”一语至此,黑衣女子不免心生惆怅,她将郁旸涎打量一番之后,感叹道,“我发现你清瘦了不少,不过这眉眼倒是比过去多了些神采。”
“怎么说?”
“虽然我长留邺县,但他还是会将你的消息传递给我。如果我没有感受错,你眼里的光彩必定和那个洛上严有关。”郁旸涎迟疑又略显尴尬的神情让黑衣女子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她却似是鼓励地继续道,“过去我认识的郁子,可是个看来冷淡的人,你和洛上严从大梁到桂陵再到马陵,这一路上生死攸关的时刻应该不少吧?”
黑衣女子略带调侃的目光令郁旸涎有些不知所措,此时此刻,但凡和郁旸涎扯上关系的内容,他便有些不知如何回答。然而白衣少年这窘迫的模样落在黑衣女子眼中便让她忍俊不禁,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因此缓和了不少。
“不知为何,我替郁子高兴。”黑衣女子道,见郁旸涎仍有些不解,她遂解释道,“我与郁子相识也有几年了,见惯了你淡漠不羁的样子,如今见你不再形单影只,甚至还会有这种温柔神色,想来是这一趟出门得了不小的惊喜。能有与自己携手相伴之人,怎么能不让人羡慕,也如何不让我高兴?”
黑衣女子此时的神态便似少女玩笑一般,盯着郁旸涎的双眼里满是祝福。然而不多时后,她又惆怅道:“如此说来,你答应他的事还没有完成,接下去的时间里还有太多的未知。你方才叮嘱我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邺县也将会像桂陵和马陵一样,发生不可预估之事,并且事关生死?”
郁旸涎默然点头。
“你就从来都不后悔么?”黑衣女子问道。
“这原本就不是我答应他的事,就没有后悔一说。而且我既然答应了他,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我也会尽力去完成。”郁旸涎俊朗的脸上此刻尽是君子重于信诺的郑重。
“其实话说回来,你并没有什么恩情要还报于他的,我觉得是他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这话若是让他听见了,他又要说你心思向外了。”
黑衣女子一昂头,挑眉之间尽显少女娇俏之色,却也颇有英气,道:“我心思再向外,到底还是为了他,否则我何须在外头奔波这么多年,还不是为了给自己长见识,知己知彼,以后可以更好地相助于他。你倒是给我评评理,我这心思向外,向得可有道理?”
郁旸涎被她这一番言辞逗得发笑,连连点头道:“确实有些道理,不过还是那句话,一切自当小心。上次你就已经被白浣霜发现了踪迹,以后她的事,你还是不要插手了。这其中危险太过,也原本和你无关,和他的目的也无关。”
郁旸涎再度变得严肃的神情让黑衣女子也随之正色,她应声道:“既然郁子开了口,我自当遵从。今夜来找你说的事你也记下,若是可以找到张仪的下落,你就即刻用灵书传讯告诉他吧。他对这件事实在关心,都是你惹的。”
话到最后虽又带了些嗔怪,郁旸涎却也知道是黑衣女子有了担心,他随即应道:“我会尽力找出张子的下落,毕竟这也是我此次出来的意外收获,对最终目标也有帮助。”
“既如此,我就先走了。我看你和洛上严之间也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加上你还有事瞒着他,还不知最后如果真相大白,你二人要如何呢。”言毕,黑衣女子就要离去,又在最后嘱咐道,“别忘了田家兄妹的事。”
“记得。”郁旸涎见黑衣女子离开,自己也走出了那间小屋。抬头时,他发现天际有浓云拢来,天象有些异常,便掐指一算,暗惊道,“修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