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壮硕的男人,这人当然就是左让,左让正站在阳台边喝着茶。
一个小护士在细心地跟左让交谈着,左让的脸上竟然挂着一丝微笑,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
能够让一个不笑的男人忽然笑了,原因往往是女人。
只有女人才会有这么大的作用。
陈三斤将头往上靠了靠,长长地吐出口气。
“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护士还是比较机警的,很快就发觉到陈三斤醒过来了。
“感觉有点闷。”陈三斤嗅了嗅鼻子。
“有点闷?”护士皱了皱眉。
“没有香烟抽的时候,我都会感觉有点闷。”陈三斤笑了笑。
护士愕然。
左让一步步地走了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塞到了陈三斤嘴里,嘟哝道:“看来你的身体比我想象中还要强一点。”
“我们昨天帮你检查的时候,发现你的肺叶有很多处已经坏死了,你最好不要再抽烟了,不然的话……”护士撅了撅嘴,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下面的话就不好听了。
“不然的话就离死不远了,是不是?”陈三斤从左让的手里接过火柴,将香烟点燃。
护士不说话,算是默认。
“可如果没有香烟抽,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死了的好。”陈三斤望了一眼左让,他想在左让这找到共鸣。
左让只是冷笑着。
“那你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可以按铃。”护士将一个小本子按在胸口,对陈三斤说道。
陈三斤不应话,只是缓缓地吐出一口烟尘。
“那我先出去了。”护士又转过脸来,对左让点了点头。
等到她走后,将门带上,左让还是直直地望着门口,好像已经痴呆了。
“你对那个小护士有意思?”陈三斤撑起另外一只胳膊,从床上坐了起来。
左让哼了一声,提起杯子,喝了口茶,没有回答陈三斤。
“有意思就要向人家告白,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陈三斤懒懒地抽着烟,眼中带着笑意。
他总希望自己的朋友可以过的幸福一点。
“可是……我……”左让想说话,但欲言又止,他本来不是这样性格的人。
“你觉得自己配不上她?”陈三斤接着他的话,说道。
“我太老了。”左让的脸上有几分沮丧。
“男人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你恰好处在中间,正值阳盛之年,这样的男人,女人最喜欢。”陈三斤说道。
“真的?”左让看了陈三斤一眼。
“是。”
左让长长地叹了口气,哝哝道:“还是算了吧。”
陈三斤深吸了一口烟,将烟头掐灭,说道:“我知道你觉得这样做肯定对不起你老婆,可是男人嘛,哪个不爱漂亮的女孩子呢?”
“你在这里好好地躺着吧,我出去买包香烟。”左让不等陈三斤回应,就大步往门外走,他已经准备结束这个话题。
“你不是改喝茶了吗?”陈三斤笑道。
左让当着女护士的面,当然不好意思抽烟,所以才喝茶的,陈三斤自然也能了解,他这是故意挖苦左让。
“你难道不能闭嘴?”左让走到了门口,又停下了脚步。
“能闭嘴,不过我还要说几句话。”陈三斤不笑了,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什么话?”
“在被你斩断的那辆火车上,有我两个朋友,凭她们的本事,应该可以逃出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帮我去找找她们。”
“去哪儿找?”
“我想她们一定也在找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那条河边,应当能找到她们,她们很容易辨认出来,一个是孕妇,还有个是未成年的女孩。”
“好,我去。”
“等下。”
“还等什么?”
“你这个样子,还没走出医院,恐怕就被警察抓走了,我知道你不怕警察,可是现在不是惹麻烦的时候。”
“哦?”
“你可以先穿上我的衣服,虽然有点烂,也有点小,可是勉勉强强也能穿。”
左让穿上陈三斤的衣服出去之后,就开始后悔了。
因为太小了,绷在身上,比绳子捆着还难受。
他来到河边的时候,河边已经围满了人,一条长长的警戒线从远处拉了过来,一排警察在那里维持着治安。
除了围观的群众,大多就是那些死伤者的亲人,他们哭天喊地,痛不欲生,虽然警察在一旁不停地劝说,但他们依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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