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南边陲小镇的旧驿道,路面坑坑洼洼,无人维护,但是,当地的军阀虽然不管修路,却对收税很是上心,凡是过往行商,必须依照货物价格向税卡缴纳税费后方可经过。
对于大商大贾来说,税费的价格虽然高,但也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即便心有不平,也只好缴纳过税费后带着货物通过税卡,但是对于小商小贩来说,本就是投机倒把没什么利润的生意,没听说过卖个挖耳勺还要纳税的,从一个镇子到另一个镇子,不说多的,只要这路上有三四个税卡,税费便已经超过了货物本身的价格,别说赚钱,不把老本儿赔进去就算老天有眼。
正所谓上有天子立规,下有百姓越举,老百姓为了讨生活,什么办法都能想出来,过往商贩也为此想尽了各种偷藏货物的办法。
税卡上,两名士兵正懒洋洋地靠在木刺围栏旁边,天气干热,早上有个卖瓜的经过,收了税之后,两人还死皮赖脸拿了人家一个西瓜,此时西瓜吃完了,瓜皮扔在路边,招来苍蝇嗡嗡作响,令两人更加烦躁。
其中一个士兵本想找个阴凉地方躲个懒,然而人刚站起身,远远便看到两人牵着马向哨卡这边走来。
看两人的穿着打扮,一人长衫一人短打,是个文人和练家子,不像是做生意的,但士兵还是没有放下警惕。
前两日他们还从一个学生模样的人身上摸出了几十刀宣纸,大字不识一个的士兵几年也用不了一张宣纸,当即指称这学生带着这么多的宣纸,必然是要贩卖,士兵一口咬定他是打扮成学生模样的卖纸贩子,不由分说便扣下学生的纸。
士兵说的头头是道--但凡过税卡,试图私藏货物逃避税赋的,一律将货物抄收--士兵虽然不识字不读书,唯独这句文绉绉的话背得格外清楚。
故而,也不管那学生如何辩解,如何急得要哭,到头来死活还是没能将自己的东西要回来。
人要是想不讲理,怎么说都有自己的理由,更何况这些士兵乃是以收税为生,而收税又不如直接抢东西来的快,但凡是赚钱的事情,他们比谁都灵。
起身的士兵手搭凉棚挡着毒辣的太阳,眯着眼睛盯着面前两人,“喂,你们是干嘛的?”
稍瘦弱些的那个斯文人看了士兵一眼,轻声道:“过路的。”
“可是要去经商?”
“没商品可经营。”
“让我们搜搜身?”
听到士兵的话,文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张脸冷若冰霜,直勾勾地望着士兵,士兵这才发现两人身上并无行囊。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然而毕竟是自己说出来的话,士兵总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他的目光转向短打装扮的男人,男人此时坐在马上,一只手牵着缰绳,另一只手垂在身侧,袖管儿软趴趴的,袖口打了个结,士兵便指着男人的袖管道:“我看看!里面有没有东西!”
别说是衣裳袖子,士兵前两日还从一个小贩的裤头儿里搜出来了十几盒胭脂唇红--士兵发现小贩屁股大得夸张,逼着他当街脱得一丝不挂,才发现这家伙将胭脂唇红贴身缠在底裤里,大概是料定了士兵不会拔了他的底裤,谁知道这些人为了收税什么,当真将他拔个精光。
为了这事儿,搞得士兵直到现在都不想去逛花楼,心说要是哪个花女儿用了这种贴在屁股上的唇红,自己再搂着她亲嘴儿……啧啧,简直让人不敢往下想。
正因有了那前车之鉴,士兵对于搜身这事情格外执着。
士兵说话间,已经到了短打装扮的年轻人面前,伸手便要去解他的衣袖,另只手干脆抓住了年轻人的领子,“脱!脱下来我看看!”
“看啊……”年轻人说话的速度很慢,说话间还意味深长地哼笑一声道:“哈,看没关系,我不收你钱,就怕你看了之后吓得睡不着觉。”
“你奶奶的,你他娘的还在袖子里藏了老虎不成?”
正在士兵说这话的时候,手已经顺势将年轻男子的衣服从肩头扯了下来,眼中看到一团粉白的肉团,只是还不等他看清楚,那肉团突然好像蛇一样直奔士兵的脖子便去!
那东西看起来是一团烂肉,可到了士兵的脖子旁边却长出口齿,一口钳住士兵的脖子,士兵顿时感觉颈间一阵凉意!
“啊!啊啊!怪物!”
在士兵的惨叫声中,相貌斯文的年轻人忍不住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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