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张作霖官邸,这是一套刚建成没多久的四合院,1913年,张作霖初任二十七师师长时就托人在奉天城大南门买了套老宅子,住了不久觉得旧了些,索xìng拆了重建,前前后后大约连建带装修一年左右,这套由三进四合套院加西院北部的两组四合院就成了张作霖的正式官邸,并被外人称之为“大帅府”。
安顿徐世昌休息后,回到官邸时已经是深夜了,张作霖到家后并没有像往常一般直接回卧室,而是微皱着眉头走进了书房。
“七哥,和恩帅谈的如何?”书房内,张作相已翘首以待等了许久,见张作霖总算归来,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倒杯酒给老子。”张作霖神sè并不像张作相想象的那么欢娱,反而眉目之间异常沉重。
“怎么了七哥,难道恩帅那边有变故……?”连忙找出酒来倒了一杯,张作相边把酒递给张作霖,同时忐忑不安地问道。
摆摆手,张作霖一口喝干了酒,接着夺过张作相手 里的酒瓶子又倒了半杯,随后摇头叹道:“恩帅那边没问题,扩军一事已经定了,我们二十七师扩军成集团军!”
“集团军!”张作相大喜过望,顿时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二十七师升格为集团军,张作霖铁定升上将,不仅如此还一跃从地方师摇身一变成了zhōng yāng嫡系,这其中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正想说几句高兴话,可转眼一瞧张作霖忧心忡忡的样子。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迟疑着询问道:“七哥,这是好事呀,可您怎么还……?”
“你不懂。”张作霖没头没脑地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后坐在沙发上又喝了口酒,摇头长叹了一声。
一时间,张作相也不知怎么开口。只能静静陪坐在一旁,心里不断琢磨着张作霖究竟在担心些什么,为什么这么好的事临头。张作霖反而一点都不开心呢?
论起兄弟之间的交情,八个把兄弟中除了冯德麟、张海鹏和张作霖有些不对付外,其余几人大多都和张作霖关系不错。但要论起亲疏来,张作相才是真正的心腹。张作霖和张作相并不是什么亲兄弟,就连堂兄弟也称不上,两人名字相近只不过是个巧合而已,可要论起亲密,1901年时张作相就跟随张作霖入草为寇,鞍前马后追随至今,一直唯张作霖马首是瞻,风里雨里,生生死死数十年。其关系简直比亲兄弟还要亲几分。
同样,张作霖对这个八弟一直多有照顾,把张作相当成自己亲弟弟一般。有时,许多机密事情其他兄弟不一定知晓,但张作霖往往会找找张作相来商量。而张作相也不负张作霖,经常能给张作霖出些主意。
本来,张作霖让张作相先行一步到自己官邸等着的目的是想和他商量下扩军一事,并问问张作相是想继续带炮兵呢,还是想独当一面掌握一师。可谁想到,和徐世昌长谈之后。张作霖脸上并未有尘埃落定的喜悦,相反满怀心事,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老话说的好,扩军备战,扩军备战。明rì我二十七师扩军,其意为的就是备战。”张作霖开口说了一句话,打破了屋里的沉闷气氛。
“备战?七哥我没听错吧?难道要打仗……?”张作相顿时瞪大了眼珠子,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误听了?好好的扩军怎么又成了备战了呢?打仗?要和谁打?如今天下太平,革命党早就不成气候了,何况就算有革命党捣乱那也是南方的事,和他们东北有什么关系?
张作霖嘿嘿一笑,抬手指了指南边。
“南边?难道是zhōng yāng想调二十七师南下驻防不成?这……这不是丢了二十七的基业么?”张作相心中如是想到,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二十七师兵员几乎都是东北人,北人南调zhōng yāng不可能不考虑士气的因素,何况扩军之后,部队还需一段时间整合,国防部和总参谋部那些人多少也都是带过兵的,不应该出这样的昏招啊!可如果不是南调的话,张作霖手指南方又是何意?张作相皱着眉头想了想,突然间惊愕道:“关东州!?”
“辅忱猜的不错,正是关东州。”张作霖微微点头,说出了答案。
“疯了!简直疯了!”一时间,张作相神情激动地站了起来,连忙劝止道:“七哥,zhōng yāng是不是疯了?小rì本子是好惹的么?关东州的rì本人虽然只有一个师团,可rì本国还有军舰大炮啊!就算我们的部队扩编成集团军,可要打下关东州也根本不可能!恩帅也是老带兵的人了,怎么就……怎么就……。”张作相满面焦虑,跺着脚道:“不行不行,好好的太平rì子不过,打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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