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粮饷之事,虽说郡上今次并没有发放,但此桃林校尉即已经在朝中备了案,想来日后还是会有部分粮饷下放的,你当多加催促,此为其一;再者就是自力更生,毕竟如今家国多难,不可能每一部分都能够照顾得到,靠人不如靠己,此为其二;孙子曾言‘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粮不三载,取用于国,因粮于敌,故军食可足也。’此为其三。若此三条你能做足,则钱粮无虞也!”姜承沉吟良久,方道。
文丑闻言,如醍醐灌顶,心想:“姜公所言三条,我只知其中,首条就是不能放松对朝上、郡中的催促,不仅能获得部分粮饷,还能表明他文丑为郡朝之官吏,绝了拥兵自重之名;而后一条,姜公引用孙子之言,说的是‘善于用兵作战的人。兵员不征集两次,军粮不运送三次,兵器装备从国内取得,粮秣从敌国征用,这样军粮就充足了’这是鼓励文丑当军队练成之时,多进山剿匪,掠夺战略物资啊!”
“姜公所说三条,条条深得吾心啊!”文丑想明白后,不由笑道。
“呵呵,先生高才!”张驰、陈宁等亦是赞道。
“别恭维我了,你们也谈谈看法。”姜承摆手道。
陈宁拱手言道:“若军成,则周遭各县乡就不用每年‘秋冬备寇’、‘春夏防贼’了,是以可依此为由,责令各县乡出资一二。”
“噢,此法倒是可行,毕竟若是乡中不用备寇防贼,必能省出一部分钱粮来!”文丑闻言双目一亮道。
“但此非长久之计,当寻一豪族为依,或自成商队以聚财。”张驰提议道。虽说其为士子,但出身寒门,是故对于商人敛财之道,也是非常感兴趣的。
“此法,虽为长久之计,但商道为末,不可过重,以至乡人多逐利而忘贤!”姜承闻言正容道,有责备张驰之意。
“呵呵,腾云兄之提议,亦为良策。”文丑打圆场道。心想:“所为士农工商,行商在这些高士大贤得眼中,是最末流的行当,纵使商人坐拥万贯家财,士子也是耻于其为伍的,后世不显,但在这汉末确是实实在在的如此啊!”
……
姜承的其他几个弟子门生,也一一发表了意见,不外乎姜承、陈宁、张驰三人所言,只是更加细化了而已。文丑一一应言,表态。正如前文所说,这些士子,虽为寒士,但也是沙河乡为数不多的几个博览群书之人,文丑自是不敢怠慢的。
“还有一事,当请诸位解惑。即军规军纪之事,所谓无规律不成方圆,但吾观现下军规,多为先祖所立,历数百年之考验,自是经典,但于当下却多有不适,不知……”文丑又言道。
“呵呵,所谓军规,不外乎束人行止之法,于此,吾不曾深究,汝当遍寻典籍,择适者,纳之。”姜承沉吟片刻,言道。
“啊?”文丑诧异的看向姜承,又看了看其门下弟子门生陈宁等人,皆是无能为力之意,不由拱手道:“却是小子唐突了,姜公、诸君多多见谅。”汉时君子,责人之难,是为不礼。
“不能为文君解惑,已是我等才学不足,哪能受文君你的礼呢?”陈宁忙道。
“就是,就是,”其他人亦是相随言道。
……
堂上很快将这一幕竭过,又是一番畅谈,直到日中方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