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思邈沉吟片刻,看着谭阳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分析道:“这个实在说不好,不过凭弟子多年行医的经验,沈家人暴病而亡的可能性极小,如果他们真是染上了某种致命的传染病,那死的绝无可能是仅仅他们一家,左邻右舍甚至整个九华城都要跟着遭殃,这种说法基本可以排除在外。”
谭阳点了点头道:“嗯,说下去。”
罗思邈继续道:“至于风水一说也虚无缥缈,如果沈府真是大凶之地,那个老家丁不可能独自活下来,而且沈府的其他丫鬟下人也不可能安然无恙,所以……所以……”
“所以应该是遭人谋害的可能性极大!”谭阳心里一沉,其实他心里早已隐隐猜到了这一点,只是感情上不愿承认而已,如果沈家真是遭人毒手,那自己的父母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罗思邈满脸同情之色,不再言语,显然是默认了。
谭阳心乱如麻,下意识中,他第一个想到的幕后黑手就是青阳宗,不过当初迁居九华城的计划隐秘至极,甚至在自己看来可以算得上天衣无缝,更何况沈麻子的聪明智慧绝不在自己之下,不可能露出什么马脚,青阳宗怎么可能找到九华城来呢?
经过一番绞尽脑汁的苦思冥想,谭阳还是百思不得其解,良久之后,他才决定换一个思路:“无论如何,即使是豁出我这条性命,我也要将此事查它个水落石出!光在这里空想没有用,罗师侄,咱们第一步先要确定我父母现在的生死存亡。”
罗思邈为难道:“师叔,现在咱们连人都找不到,这事该如何着手?”
谭阳道:“这个太简单了。”
说完。谭阳随便找了一位正在街边摆摊卖水果的小贩,抱拳道:“这位大叔请了,麻烦跟您打听一下。这附近有没有卖棺木和寿衣的店铺?”
罗思邈恍然大悟,同时。他对这位小师叔的奇思妙想不禁佩服得五体投地。
那位小贩热情道:“有有有,从这里往北走,过两条大街后再往右走一百多步,就有一家寿材铺,那里专卖各种殡葬用品。”
二人按照指引,很快来到了那家寿材铺。
当那位店老板听到二人不是来购买东西时,脸色立刻耷拉下来,一副爱搭不理的冷淡样。不过在谭阳塞过去一个银元宝后,这位老兄立刻眉开眼笑,又是让座又是倒茶,恨不得屁股上长出一条尾巴摇一摇。
“这位公子猜得没错,沈家的棺木及各种殡葬用品,都是从鄙店买的,而且在下还出人帮他们抬棺及料理各种后事。”店老板殷勤道。
谭阳道:“既然如此,那你还记得他们总共买了多少具棺木吗?”
店老板一边想,一边掰着指头算道:“一具,两具。三具……八具,没错,沈家前后总共买了八具棺木。”
谭阳心里一寒。惨然道:“八具?你确定没记错?我听说沈家就一家四口,怎么多出来四具棺木?”
“这……”店老板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犹豫片刻,方才支吾道,“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我敢确定的确是八具。”
罗思邈脸色一沉,冷声道:“你刚才不是还说你参加料理沈家后事了吗?你怎么会不清楚?”
店老板下意识地往门口望了几眼,然后放低声音,悄声道:“两位有所不知。我帮忙料理的只是沈家大少爷的丧事,其他几场丧事都是大少爷亲自料理的。沈老板夫妻死后。是沈家大少爷亲自带人来鄙店选购的棺木,而且一下子就买了六具。并且他还特意叮嘱在下,此事不许对外声张。在此之后,沈家小姐用了一具,大少爷自己用了一具,加在一起,可不是正好八具吗?”
尽管早就有了几分思想准备,但谭阳还是如遭重锤,喉头一咸,一口鲜血差一点喷口而出,那多出来的两具棺木,很有可能是为自己的父母准备的!
罗思邈冷哼道:“既然沈家大少爷已有吩咐,那你为何还敢告诉我们?”
店老板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银元宝,尴尬道:“这……这不是二位垂问吗?在下自然不敢隐瞒。”
罗思邈脸上浮出了几分厌恶之色,随手抓起那枚银元宝,双手轻轻一攥,银元宝立刻变成了一块银饼,哐啷一声掉在了桌子上,“老朽最恨言而无信的小人,这位老板,无论是棺木的事还是今日我们来访一事,如果你再胆敢对外人说起……”
“不敢不敢!小的绝对不敢!”店老板脸色大变,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颤声道,“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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