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笑了笑,一步步朝她逼近,声音沉了沉,低低的说:“其实主上没有吩咐说要你的手,是老子今天要废了你。知道为了谁么?——铃木三郎,还记得他么?我们共同的师父。”说完,金子目光恶毒的瞪着她,一挥手,咬牙切齿的说:“火虎来砍刀,从肘关节开始砍,一齐切下,拿去喂院子里的藏獒——”
“是!金总管。”
狠狠拍了拍她的脸,金子突然变狠的目光里带着某种报复的快感。
“黑玫瑰,好好享受着啊!”
“来啊,少他妈废话!”紧紧皱着眉头,说起铃木三郎,游念汐无言以对,看着火虎举起的明晃晃的大砍刀逼近了过来,心揪成了一团,额头上全是冷汗。
“啊——!”
“啊——!”
下一刻,左手的手腕齐肘断落,鲜血喷涌而去。
她因为疼痛发出来的剧烈惨叫声,骇得人毛骨悚然。而她苍白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嘴唇不住的抖动着,看向自己被整个切下来的手腕,眼前黑了黑,颤抖着嘶哑的嗓子。
“我要见主上!”
撇了撇嘴,金子不搭理她,“给她包扎一下,主上不喜欢见到血……不过,手腕的味道应该不错,拿去喂那只藏獒……兄弟们,现在转移……”
喂藏獒——
想到藏獒啃吃自己手腕的样子,游念汐不由得遍体生寒。
身体抖动着,她发冷般上下牙齿敲着,右手胳膊拥紧了自己的身体,任由一个黑衣帮众过来替自己止血和包扎腕之处,在那种痛不欲生的折磨里,有那么一刻,她真的觉得不如直接死掉算了。
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说死又哪儿那么容易呢?
——
某处。
一幢顶级奢华装修的房屋。
客厅的主位上,坐着一个神色慵懒的邪魅男人。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上戴着一个大大的蛤蟆墨镜儿,遮住了他的星眸,却难掩暗魅的光芒和绝代的风华。包厢很黑,而他,是一个永远属于黑暗的男人——上野寻。
不多时,门推开了,进来的金子垂着手低声汇报:“主上,已经按您的吩咐处置了!”
上野寻一勾唇,晃动着手里的酒杯,目光注意着琥珀色的酒液。
“带上来!”
站在门外,听到他的声音,游念汐的心脏猛缩了一下。明明是那么好听的男声,每次听到却都会让她心里发颤,产生一种强烈的不安。
咬着苍白的唇,她任由两名黑衣帮众推押着,僵硬的挪动着身体,不太自然的走了进去。
不敢抬头,她恭敬的喊:“主上。”
上野寻邪戾的目光看着她已然断掉的左手腕,轻轻一笑,“金子,你擅自作主了?手怎么回事儿?!”
“主上——”眼皮儿抖了抖,金子咽了咽口水,垂手立在他身边,“请主上责罚金子,我只要一想到铃木……我就……想杀了她。砍手腕……已经是最轻的了!”
眯了一下邪气的双眸,上野寻冷哼,冲他摆了摆手。
“罢了!退下去!”
“是!主上!”
金子退下了。
当然,如果上野寻这时候知道金子无意泄私愤的举动,不仅仅坏了冷枭的大事,还救了他自己一条命,指定会给他立一个大功。
百无聊赖的晃动着酒杯,上野寻兴致很好的观察着游念汐。懒洋洋的斜靠在那里,视线质感有力,带着一种仿佛随时可以看穿人心里的压迫感。
“黑玫瑰,知道为什么要留你一条狗命么?”
游念汐额头上浮满了虚汗,咬着下唇,虚弱的摇头。
对于上野寻这个男人,可是缘于年少训练时期的恐惧心理,游念汐虽然为了冷枭敢去背叛他,却并不代表她一点都不害怕他。
在她看来,这个男人可以毫无原则的阴狠和毒辣。
其狠,无人可比。
只不过,她还真的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对他还有什么作用。
事到临头了,已经断了一臂,本来就是捡回来的命,她索性也无所谓了。
“主上救我一命,又饶我一命,我欠主上两条命。不管主上让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早这么听话,又怎么会落到这地步?”
讽刺的笑笑,上野寻的眼睛中,有一种狩猎者的不明意味儿。
优雅的摸了摸鼻子,他的声音低沉又邪魅:“黑玫瑰,我要你做的事就是——逃命!”
“逃命?”游念汐诧异的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目光。
“我想你该知道吧?你出事儿这么久了,组织一直没有找过你,任由你在外面潜逃,甚至你被捕了,还想法子捞你出来。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这是为了什么吗?”
为什么?游念汐想过。
她知道,按照她犯下的事儿,依照上野寻的脾气,穷追不舍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她抓回去以正家法。
这也正是她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目露狐疑,她颤抖着眼皮儿,“主上,我不知道。”
“以你的聪慧,会猜不透?那……留着你似乎就没有用了!”一挑眉,上野寻的嘴唇全是邪恶,“拖下去喂狗!”
闭了闭眼睛,游念汐汗毛立了起来,本就苍白的脸更是没有了血色。
勉强镇定着自己的心神,她的大脑在迅速运转着。
她知道,自己不会是曼陀罗的例外。
那么,上野寻饶她不死,就只有一种可能。
“等一下,主上,我知道了!”抿了抿干涩的苍白唇角,她望着男人令人窒息的目光和笑容,手指颤抖着卷了起来,颤声儿猜测,说:“主上是希望用我来牵制住冷枭,让红刺把目标始终落在我的身上,我逃,他们就找,这样就变相方便了组织走货和发展……”
“呵——”上野寻漫不经心的笑了,抬起魅人的眼眸,目光看着她,直入眸底。
“聪明。”
被他夸奖绝对不是好事儿,游念汐头皮都已经麻了,双腿因疼痛而抖动。
“愿意为组织效劳。”
眉梢微挑,上野寻慢慢走近她,凉凉的打量着她的双眸,笑得格外魅惑。
“黑玫瑰,不要再玩什么花样儿!逃——跑——对于你来说,是最容易干的事儿!”
“……懂了,主上!”
——
宝柒纠结了。
一间小小的情侣餐馆儿,生意却好得不行。
上车去看,里面竟然坐得爆满,这是一个什么情况?
皱了皱眉,她拉着冷枭的衣袖:“二叔,要不然咱俩换一家吧?”
紧了紧她的小手儿,冷枭目光沉了沉。
仔细盯着另一只手里情侣餐馆的宣传单子,死活都不同意了。
“就这里吃。”
站在门口,宝柒瞧着这里面的人山人海,心下惶惶。
吃就吃吧,有得吃就好!
一进店才知道,原来今天人家开业大酬宾,菜式一律打六点五折不说,还要送什么格外的礼物。
喜欢占便宜是国人特色,这么一想就不奇怪了。
没有了宝柒最喜欢的靠窗位置,两个人好不容易抢到了一个餐馆最里面的位置坐下,在这种拥堵不堪的抢食地方,挤得满头是汗,感受还真是不太一样。
店家开业,生意好,服务也不错,菜上得很快。而且最有趣的不仅是每个菜盘上都写着‘花好月圆人长久’,‘有情人终成眷属’等象征爱情开花结果的吉利字样,还有免费的饮料附送。
一杯饮料上,两个吸管,中间嵌着一个大大的心型图案,不少情侣头碰头的喝着饮料,完全不管这地儿现在挤得没有半点儿情侣的浪漫气氛,看上去还挺暖人。
不管三七二十一,饭菜上来宝柒就吃。
突然,眼前出现一个筷子,筷子上叼着一块肉。
她不喜欢吃肉,摇头。
“张嘴!”冷枭非得塞给她。
瞅了瞅四周,宝柒有些不好意思了,拿筷子去夹,“好啦,我自己吃,别喂我。”
“张开!”冷枭沉着黑脸,直接下了命令。
脸蛋儿‘唰地’一红,宝柒瞪他一眼,张开嘴吃了下去。
咦,肉腻腻的!
于是乎,两个人坐在那里,你一口,我一口,他再喂她吃一口。
吃完一碗,宝柒停下筷子了。
“多吃点。”冷枭不容拒绝的又夹了菜喂她,“宝宝还要吃呢。”
宝柒直翻白眼儿,想发飙,现在宝宝才多大啊,他吃什么啊吃。
忍了,忍了,公众场合,她张嘴吃下。
“再来!”
“……”无语,他是在故意折磨她么?“不吃了,我饱了!”
“再吃点!”
“不吃了!谁说孕妇就得吃够两个人的份量啊?NO,这不科学!”
“两个人当然吃两个人的量!”
这两个男女,小声在那儿叽叽咕咕着,立即引来了旁边食客的审视。
一个漂亮得透着邪气的女人,一个气场无比强大的男人,都不是普通的着装。一时间,从店家到客人都觉得这俩衣着光鲜的人物,是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大排档的。
查觉到别人的审视,宝柒无语了,怎么都不肯再张嘴。
“乖,就当我喂宝宝吃的!”冷枭伸过来抓住她的手,声音低了点。
宝柒觉得要被他逼疯了,有这么做爹的么?还在肚子里呢!
扭过头,她犟上了!
“吃,要不然,我就吻你。”
威胁她?
有这样威胁人的么?
宝柒不从,抵死不从。
冷枭要喂,说什么都得喂他儿子吃。
“二叔,你……”
“……在外面,别叫二叔!”
“不……就叫你二叔!让人家笑话你!”
“吃了再叫!”
“不吃也要叫!吃不吃都要叫。”
“再吼,再吼就啃你。”
“啃就啃吧,谁怕谁?”
宝柒放刚刚落,男人的头就低了过来,她赶紧投降,“……我还是吃了吧!”
“乖!”腹黑,闷骚,邪恶男,竟然还在一本正经的板着脸,又替她的碗里夹了菜。
苦逼的任由他喂着吃东西,宝柒感叹,“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喂猪?!”
“定位准确!”冷眉微敛,冷枭的声音轻松了。
闻言,宝柒差点儿呛死。
好吧,果然自讨苦吃,还是不要再嘴犟了!
吃吃吃,喝喝喝……
她认为自己在受着苦刑,却不知道,已经快被别的姑娘羡慕的眼光给淹了!
终于,在一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她光荣的完成了首长安排的任务了,将面前的战场都打扫干净了,打了个饱嗝,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蛮认真的说:“二叔,我有一种感觉。”
“什么?”
“我觉得我肚子里真有宝宝!”
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她,冷枭声音凉凉,“周益不是庸医!”
宝柒耸了耸肩膀,一撇嘴,由着他挽着走出来,“他不是庸医,可是法音寺的庸尼却把我说得膈应了。我觉得吧,一会儿我还是出去买几张早孕试纸看看。”
“……”冷枭不介意,“随你。”
两个人走到门口的收银台结了帐,她准备迈步出门,男人却拽着她的手腕,“等一下。”
不解的望他,她奇怪:“还有啥事儿?”
皱了皱眉头,冷枭没有回答她,望着收银台里面的小妹儿:“礼物呢?”
宝柒无语了。
这样的小餐馆儿,会有什么好东西赠送?
这压根儿就不是冷枭的风范啊?很难想象啊,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服务生笑着,指了指旁边排着长队的地方,“先生不好意思,请排队领取吧?”
排队?!
大概冷大首长出来做事儿,很少有排队的时候。短暂的不适应之后,他摸了摸宝柒的手往那一排长龙排了过去,“等着!”
宝柒真想拉着他走,可是见他这么有兴致,也不好太过!
等啊,等啊!
至少排了五分钟,他终于回来了。
手里拿着一个包装完好的东西递给她,在服务生一大堆‘慢走,欢迎再来’的话,两个人出门上了车,宝柒拿着手里的包装盒,不经意的折了起来,打趣着说。
“瞧瞧是什么东西,让你不惜排队五分钟!”
面无表情的发动汽车,冷枭没有说话。
撇了撇嘴,宝柒继续折开包装。
一瞧之下,她愣了愣,随即笑了,眼眶有些红。
包装里是两个质量粗糙的杯子——准确点儿说,它们是一对造型温馨怪异的情侣杯!情侣杯上写着‘一辈子+一辈子=两辈子’。
杯子寓意辈子。
两个玻璃杯子拼凑在了一块儿,中间接壤处是一个丘比特箭的爱神之语。
说实在的,它们做工粗糙,相当幼稚,并没有太多的美感。
可是……
宝柒回想着他拿着宣传单沉默的样子,终于知道了刚才的不解。
他为什么刚才会坚持选这家小餐馆吃饭,为什么吃完饭还特地排队等着领小礼物?说来说去,就是看到了人家宣传单上的一对儿杯子——一辈子,两辈子。
没有说爱,这算是爱的承诺么?
车窗半开着,宝柒盯着他,嘴都合不扰。
见他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别过头咳了一下,假装云淡风轻的说。
“傻不傻啊你,真矫情!”
冷冷的勾起嘴角,冷枭回过头来瞪她一眼,还没有说话,业务繁忙的手机又适时的响了过来。
接起电话,他面色一变,一张脸阴沉得要命。
挂掉电话时,手攥着手机,他差点儿把它砸了。
小手搭着他紧绷的胳膊,宝柒有点儿肝颤,“二叔,怎么了?”
没有看她,冷枭暗沉的黑眸里差点儿渗出火光来。
深呼吸一口气,他像是气得不行,隔了好一会儿才带着凉气儿告诉她。
“血狼的微型追踪器,在一种藏獒的肚子里!”
“啊!”倒吸了一口凉气儿,游念汐跑了?那她想知道的秘密,要啥时候才有希望?
憋了好半天,她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来,“师父不是说那东西很小么?根本就检查不出来的么?既然都不会被人发现,怎么又会被人弄出来进了狗肚?”
“是手腕进了狗肚!”咬着牙齿,冷枭的目光冷凝成了冰。
游念汐的手腕?
身体猛地一抖,宝柒捂着嘴,瞪着眼睛。
“呕——呕——”
想象着那狗啃人手的场景,她受不了的大吐特吐了起来。
呕……
真恶心!
——
一路上,两个沉默不语。
由于老爷子还住在医院,虽然今天是周末,可是他俩都不用回家去报道。
一进家门儿,吐了一阵儿的宝柒,觉得浑身又轻松了下来。
天色暗下来了,客厅里的灯火很暖,兰婶儿把家里打扫得很干净,特别有家的样子。她将刚才在路上药店里顺便买回来的早孕试纸放好,准备明儿早上测晨尿会更加准确。
其实,她也相信周益的判断。
这么做的目的,主要还真是受了那句‘六甲虚’的影响。
事实上吧,女人对怀孕这事儿其实天生敏感,稍加注意能感受到孩子来了。
她现在真的有一种感觉——肚子里有宝宝了,一定是有了。
上了楼,她卧躺在宽大的沙发上,啃着兰婶儿削好的苹果,对游念汐这件事儿,又落下去了不少。而冷枭也没有再发表过意见,这会儿正去换衣服准备去医院看他老爹。
对于冷老爷子,两个人不怎么刻意提起。
大概都敏感的感觉到了,他是彼此之间最不能触的小小障碍,都刻意回避了吧。
换好了衣服,冷枭大步走过来坐在了她的旁边,握住她的手紧了紧,冷然的表情下,手心却十分的温热,“好好休息,晚点回来陪你。”
“嗯,你去吧,我没事儿!兰婶儿不还在么?”牵着唇,宝柒笑了。
揉着她的手心,冷枭半眯着眼睛打量她,“要不要跟我去?”
“去干嘛?”宝柒反问,挑着了眉头,明显不高兴了。
“那你休息!”知道她不想将怀孕的事儿让老爷子知道,冷枭只能尊重。握着她的手略微用力,又宠溺的啄了啄她的额头,“我走了!”
“嗯。”再次撇了一下嘴,宝柒继续点头。
虽然她心里其实非常希望他能在家陪着自己,可是老爷子正在住院,他已经陪了她一整天了,现在还不去医院瞧瞧,怎么都说不过去。
不管老爷子对她宝柒如何,冷枭还是该孝顺他的。
一码归一码,她从不搞混。
没有想到,冷枭前脚刚走,宝柒后脚就接到褚飞爆炸性的电话。
“小七七……完了……小雨点儿不见了!”
心里‘咯噔’了一声,宝柒的呼吸顿时凝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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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新晋衔页士大官人——【1988李nana】姑娘!巴巴掌来得猛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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