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公交车,苏淳风就瘫软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微阖了双目。
此时的他浑身虚汗直冒,衣衫浸透,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发青,体内五行之气紊乱得厉害。所以他需要赶紧闭目养神,默念术咒心决,导引些天地灵气进入体内,补充并修复缓解体内气机紊乱的症状。
“淳风,要不先去医院看看吧?”王海菲神色担忧地说道,眼眶通红含泪。
“不用,我没事的。”
王海菲就挽着他的胳膊,心疼不已地说道:“那,那我送你回家去。”
“别担心我。”苏淳风强打起笑容,侧头微睁着双目看向王海菲,气喘吁吁地说道:“海菲,到石丰路口时你自己下车转车回家去吧。”
“可是……”
“真没事,我先睡会儿。”苏淳风笑了笑,正待要合上都快睁不开的双眼,潜心凝神施术缓解身体的不适时,他忽然微皱了皱眉——此时,公交车刚刚驶过演武楼前,苏淳风看到了演武楼东侧路: 边上,有一个手中拿着罗盘的中年男子,正神色认真地来回走动着,一边单手掐诀嘴唇开合似乎在低吟着术咒。
相术大师,石林桓!
他来干什么?
一时间苏淳风困乏之意顿消,微阖双目看似睡着了似的,却枕在王海菲的肩头,眯缝眼望着车窗外不断倒退而过的景象,思忖着石林桓来一中学校的目的。
仅仅过去不到一分钟,当公交车沿着凯旋路行至一中校园的北端稍停,上乘客的时候,苏淳风又看到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穿着朴素的白色短袖衬衫,黑色的长裤,千层底老汉鞋,戴了副墨镜,慢慢悠悠稳稳当当地走在人行道上,左手不断地掐指,嘴唇开合着像是在自言自语地叨咕着什么。
铁卦仙程瞎子。
这个几乎从不出门的家伙,怎么也来这儿了?
思忖好一会儿之后,苏淳风恍然大悟:“是了,一中校园里上周发生了那么大事情,有所听闻的这些家伙们,自然要到这里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不过任凭他们有天大的本事,现在再来也已经晚了。
因为天地五行磁场急剧紊乱的时刻早就过去,而且九宫虚天阵从布下之后,就连龚虎察觉到了都不敢贸然强破,又怎能知晓这到底是何术阵呢?
真正知晓九宫虚天阵一些具体端倪的,只有枯晨大师邢金志,可他已经死了。
所以现在留给石林桓和程瞎子的线索,可以说一点儿都没有。
那还找个屁!
也就是程瞎子能通过老朋友龚虎,知道钱明这号人的存在。而钱明……虽然这家伙是个没有师承修为境界又低,纯粹自学成才的半把刀,但你怎么就知道这号天才经历奇遇之后,从那部残书中就没学到、或者悟出些什么绝妙非凡不为人知的强大术阵呢?所以,他们从钱明这里也查不出什么来。
苏淳风不担心钱明的安危,因为石林桓是相术大师,程瞎子是卜算大师,夺钱明的术法没啥用。
更何况,他们俩也不是那种卑劣阴狠的歹人。
想明白这些,苏淳风也就放下心来,安然地默念术咒心决,施术导引天地灵气缓缓透过体表肌肤的气线,进入经络之中……
……
……
金州县城西的固城路中段。
原国营陶瓷厂西侧,有几排陈旧的平房小巷——这里早些年的时候,还是属于城外的乡村土地。只是后来陶瓷厂建在这里之后,就陆陆续续地有些本地的职工申请到了宅基地使用证,就在此建盖房屋,并逐渐形成了现在的陶瓷厂西村。满打满算也就七八十户人家,三百来口人。
陶瓷厂倒闭后,这里曾经冷清了两三年。
不过随着这些年国家经济的飞速发展,城市在扩建过程中,竟是把这样一个小小的村落给包进了县城里。
而随着固城路两侧的店铺林立而起,几个小区的落成,陶瓷厂附近就再次显得繁华了起来。只不过,与四周幢幢商业楼和住宅小区对比,这个小小的建筑规划颇为整齐的破旧村落,还是显得有些碍眼。
就好像,一块菜窝窝头放在了一大堆白面馒头中间。
平时,除了本村居民和一些亲朋来走亲戚之外,谁都懒得到村里面走走看看。
但也有例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按照村里人说大概有那么三四年光景了吧?住在村北最为偏僻角落里的程瞎子家,就会经常有些开着小轿车,或者西装革履一看就非富即贵的人物们前来拜访,而且来的时候还都是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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