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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伊斯瞪着那片被烧得像沼泽一样冒泡的岩石,“……这是什么?”
刚才那玩意的速度太快,他来不及看清它的模样。这个空间太大了,即使法师放出了十几个光球,依旧只能照亮他们脚下这一片呈现出流水纹理的坚硬石地,四周仍旧是黝黝的黑暗。即使他能看见脩忽缩回去的那两个黄色光点,依旧不能猜测这头怪兽的种类。大法师当时就扔出了一个法术,但就像火种落进水里,嘶一声过去,黑暗深处什么也没发生。
“蛇怪!”奥术师压着嗓子说,声音中流露出不可抑止的焦躁和恐惧。
凯伊斯抽了一口冷气,“法师协会和光明教会不是说他们已经让这玩意从中洲消失了吗!”
“你居然相信那帮权贵,你确定你27了不是7岁,骚年?”修侬在一旁冷笑。
“你的□□割了没有老蛞蝓?”凯伊斯针锋相对,“难道历史的真相都在你的脑子里?”
“在裂隙之战的时候这个地方已经存在了。”子爵说道,他对同伴之间的不和睦倒是很纵容,即使是在这种时刻,“有怀疑这里是一个巨型法阵。”
“……”雅克大法师将视线投向子爵,但他刚想开口的时候,那条巨大到难以想象的蛇怪再次突入他们的防守范围,没有人能承担被它袭击的后果,各人纷纷施展自己的手段躲开。然而这头传说中的怪物不是只有喷火一种手段,一条几乎有两人合抱粗细的长尾猛扫过来,近战系的能够避过,奥术师立马坐着魔像跳到了空中,因此只有大法师倒霉了。他被结结实实扫中,碰一声砸到远处,其他人非常清楚地听见了噼啪的碎裂声。
光球跟着施术者过去了,大法师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毫无疑问他的法袍又报销了一件,不过他的运气已经很不错了,毕竟没真正受到大的伤害。他的同伴们自然不会独自留在黑暗中,他们向着这位唯一具有远程输出力的队友跑过去,而所幸蛇怪总是一击既脱的攻击习惯,他们总算看到了它的真容。
犄角崎岖的脑袋,连鳞片都粗糙至极,不过延伸到后面又渐渐光滑得令人恶心。这头蛇怪是如此庞大,之前的蜘蛛和蚰蜒和它对比起来甚至有些可爱,毕竟它们没有一身比得上双层鳞甲的外皮——几乎完全法防,闪电一样的速度,和喷射毒火的能力。这家伙这么大,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毒曩中的毒液八成够给他们洗澡用了。最初它与这支冒险小组的精干部分相遇时,大法师储备的高位攻击法术瞬间连发,却只能把它炸回黑暗中,刚才每个人都看见了,它身上可是没什么伤口。
“到底是谁把这玩意放在这里的?!”奥术师有点顶不住了,她低声尖叫,“蛇怪是裂隙另一端的生物!两百年前裂隙已经封闭了,它怎么还能在这里生存?!”
“裂隙没关闭的时候,中洲大陆上有一部分法师兼任奥术师,他们也能操纵蛇怪。”子爵说,他放下手中的盾牌,把手伸进自己的胸甲,“无论当初这里是为了什么目的而建造,都没有真正完成过。在后来法术联盟分裂时,一些能力特殊的法师躲了起来。他们躲在各种无人知晓的地方,一些人甚至没等到动荡结束就老死了,留下了不少好东西——相比于现在,他们那时候的资源丰富多了。当然,陵墓总有一定的保护。”
“你确定这里也是?”凯伊斯问。
子爵笑了笑,他拿出来的是一个黑色的圆盘,看起来不太像金属,光滑的表面雕刻着精致而复杂的法纹,在最中央还镶着一颗红色的宝石,“我们现在不是正在确认吗?”
黑暗另一头的守卫者又开始了攻击前的游移,子爵向前走了两步,像扔飞盘一样,屈伸了两次胳膊,将它甩了出去。一阵嗡嗡声由近及远,越来越响,一丝蓝光在远处泛起,隐约照亮了蛇怪后身光滑的黑色躯体。子爵双手握剑,微微伏低身体,接着冲了过去。
奇特的蓝光越发明亮,它笼罩了蛇怪的整个躯体,庞大的守陵兽猛地挣扎起来,子爵冲到离它数十尺远的地方,用力蹬踏地面,整个人腾空而起。
爆炸声响起。
玻璃碎片和铁钉在冲击力下四处乱飞,几乎全部扎进了周围的蜘蛛躯体内。因为实在没有汽油,所以云深只好拿固体酒精加上502胶水凑数,勉强凑出来十几个准□□,交由遗族力大无比的青年投掷过去——被人类不断杀伤的蜘蛛们已经愤怒到无以复加,甚至连火堆都被它们的尸体压熄了。大部队已经渐渐远离这里,但这些丝毫不会退缩的动物有一堆长腿,真跑起来人类不一定能跑得赢。
砰砰砰十几道爆音响过,肉食者的确被吓阻了一会儿,这些断后的遗民立马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有人惋惜那些漂亮的瓶子,如果不是在这里,它们应该得到其他的待遇。不过没人说炼金术师做得不对,实际上,这位大人真是够神奇的,没有人能比他做得更好了。
正在奔跑中的云深当然不会可惜那些啤酒瓶——基本上单身男性家里都会有点酒瓶子,出于某种微妙的感觉,云深在搬家的时候没把它们处理掉。遗憾的是家里没有更多的油类储存,否则他们现在还可以争取更多的时间。不过对于跑在前面的人们来说,他们争取的这点时间已经非常值得感谢了。
催促的哨声不断回响着,这个小玩意的存在节省了不少声嘶力竭的功夫,原本非常凌乱的队伍在有节奏的哨声中慢慢出现了秩序,距离渐渐拉开到一个比较合适的程度,人们开始小步跑了起来。在逐渐远离那个简直像蜘蛛巢穴的地方之后,前路暂时又平静了下去。火把在刚才的混乱中熄灭了不少,因此一部分照明换上了手电。这个有点分量的工具真是好用极了,拥有使用权的人几乎都这么想,他们不知道这世上居然有普通人也可以控制的光照之术,不受人,也不受风和水的影响,比火把明亮,还能照亮很远的地方。
专属于遗族使用的另一种古怪头盔在这个夜晚同样发挥了很大的作用,负责开路的遗族青壮年即使在黑暗一片的前路,也能迅速找到敌人然后将路障清除掉。危险的岔道不断出现,他们一一将之查探,使后面的大部队能够不受阻挠地前进。
除了有少数人在和狼蛛的搏斗中受伤,甚至没人被有毒的螯牙咬到——因为工兵铲本身有一定的长度,而且前段非常锋利,他们不必费多大力气就能砍断蜘蛛看起来可怕的肢体,进而切碎它的脑袋。这个突发变故的夜晚中居然没有更多的损失,黎洪首领只是稍微想象一下如果没有眼下各种手段的情况,就感到一阵毛骨悚然。而他身边那位木着脸的族长没像他那样想太多,他拿着被称为“对讲机”的工具,对着它完全不能理解的构造,陷入了精神上的困境。
这时候从背后传来连串的爆炸声,族长一惊,差点失手让这个有点脆弱的小东西从手里滑下去,他急忙抓紧它,接着从他的指缝中漏出一阵沙沙声,云深的声音传了过来。
“南山族长,是我。你们这边还顺利吗?”
族长瞪着这个小玩意,扭着一张脸,张开嘴又闭上,最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还好。”
“那就好。”云深说,他身边的范天澜正往那把弓的弓弦搭上一支木箭,箭头还插着一块点着的固体燃料。他目光专注地看着黑暗的深处,强有力的手指松开了弓弦,云深只听到一道轻微的弦音,,一道火线投向那个拥挤的方向,然后一点火光稳稳地停在了某个地方。
云深把目光从那里收回去,继续说道,“南山族长,接下来……”
他停住话头,因为一阵碎裂倒塌声打断了他。
脚下看起来坚固无比的岩石忽然崩裂,刚刚从蛇怪的尸体上站起来的子爵只来得及将剑尖插进脚下的尸体,就随着无数石块一起向黑暗之下坠去。
范天澜当然不会计较这个,反正这个人奇怪的也不止一个地方,“我也觉得那个名字很难念,祭师说这样能更好地保护我的真名,让我始终保持本心。”
“保持‘本心’?”
“因为我要去当佣兵。这个,”范天澜伸手摸了一下右肩,“是我参加的佣兵团的标志。”
“‘佣兵’?”云深念道,在范天澜为他解释这个名词之前理解了意思,他回忆一下,天澜背后那个标志似乎是两头互相撕咬的野兽,跟佣兵团倒是配得上,“现在你退出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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