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已经躺在了床上。身上的伤口,被包扎。胳膊一动,扯动一个伤口,密密麻麻的痛感传来,叶小溪痛得“嘶”了一下。
睁开双眼,凉清不在身边。只有顾繁霞红肿着双眼,坐在她旁边,看她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疲惫地说,“饿了吗?我给你做点吃的。”
叶小溪摇了摇头,说出来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齿轮般难听,“我……不饿。凉清呢?”
“他出去了,”顾繁霞担忧道,“你要好好休息。怎么会伤成这样?”
“没什么的……阿姨,你,不要难过……好吗?”牵扯着伤口,抬起手臂,将手心覆盖在顾繁霞的手背上。
本该有一场盛大的婚礼,这个时候,两位新人照计划去夏威夷度蜜月,享受沙滩、海水与阳光。
而现在,叶南枫的死亡。沈铭的锒铛入狱。亲友的嫌弃。这个家,已经徘徊在濒临破碎的边缘。
“不难过……”顾繁霞轻轻摇了摇头,可是,又怎会好过。尽管知道沈铭是无辜的,空口无凭却软弱无力。
究竟怎样,才能让自己的丈夫,从牢狱里逃脱出来。究竟怎样,才能让这个家庭恢复到原来的美满……
这个年近半百的女人,摊开双手,没有任何办法。
“爸爸……”沈凉清隔着一层厚重的玻璃,看着对面沈铭的脸。
“孩子,”他的声音是绝望的,再无平时的和蔼与自信,“我……”后面的话,未说出口,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沈凉清的眉皱成了川字,他清晰的看到父亲脖颈处的淤痕,他们是采用了怎样的方式将父亲屈打成招的。
他们,究竟又受到谁的驱使。
“爸爸,我对不起您,”沈凉清低下头,眼球上布满血丝,“我说好,要保护我们一家人的,可我,没有办到。”
“不怪你,孩子,”沈铭说,“我恐怕难逃脱这牢狱之灾了。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逃脱不了……”心如死灰,再也说不出令人燃起希望的话。
“爸爸,我会把您救出去的。”沈凉清笃定。
沈铭摇头,“没用的,不用白费力气了。”那些警察,受人指使,对他进行严刑逼供。只要他说一个“不”字,棍棒便如密集的雨点般,落到他身上的各个地方,除了肉眼能看得到的地方。在外,别人可以恭恭敬敬地叫他,沈院长。可是,在这里,他连名字都没有。只有一串令人羞耻的编号。
一天,两天,他可以撑下去。一个月,两个月,是神仙也受不了的。
何况他是人,年近半百的中老年人。
他已经完全绝望了,这种生活,不要再继续下去,反正已经不再年轻,反正该享受的生活已经享受,该经历的人间冷暖已经经历。只是,唯一对不起的,家人。他已无法顾及。
“凉清啊,好好照顾你妈,她不容易。”他垂下眼眸,却掩饰不了悲伤。
“我知道的,爸爸,我们都会等你出来”多么希望能给父亲一些坚持下去的力量。爸爸,我们都需要你,很需要。
“嗯,”沈铭勉强勾勒出一个微笑。
“还有,小溪……那孩子……”想要说些什么。
“时间到了,”监督的警察冷冰冰地说道。
两个看管着沈铭的警察,抓住他的胳膊,将他带走。沈铭转过头,又说了一句什么,沈凉清没有听清。
沈凉清拍着玻璃,大声说,“爸爸,你说什么!”
“时间已到,请你出去!”不掺杂任何感情的提示话语。
沈凉清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有种不详的预感,总觉得,不会再见到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再也见不到爸爸的感觉……
“凉清,你回来了。”看到面色苍白的沈凉清进门后,叶小溪说道。
“好点了吗?”他坐到床边问道。
“还有点疼。”只是想得到一句你的安慰罢了。
“嗯。”简单的一个字。
然后,是沉入水底般的绝望,“凉清,你干嘛去了?”
“没什么。”甚至连真话都不想再告诉她。为什么两人从亲密无间,拉大罅隙,中间多出一道穿不过的峡谷。究竟是什么改变了原本的美好?这些事故吗?
“哦……”有些不开心,却没有表现出来。最近的凉清,也很累吧,是因为累,才这样的吧。所以,女孩子就不要要求太多了。
“妈呢?”他抬起头问道。
“她说B市郊区有一家寺院佛祖特别灵,所以,去上几柱香,希望案子可以早些查清楚。”
沈凉清笑了一下,“她还在相信这些东西。”正因为个人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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