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强地站立了起来,可左脚无法落地,不得已,只好金鸡独立着。我声音带着哭腔,痛不欲生般号叫了起来:
“我的脚——哎哟,我的脚痛厉害!很痛!哎哟,我的脚,好像……好像断了!痛!哎哟!好痛!痛死了!哎哟……”
程一飞冷着一张脸,瞧了瞧我:
“不过是摔了一跤,不会这么严重吧?”
我把我伤着的左脚,小心翼翼放到地上,试着要行走。谁知,左脚刚刚落到地上,却因为站不稳,一个踉跄,又要摔倒在地上。
“哎哟!痛!”我又再号叫起来:“痛死我了!”
程一飞伸手扶住了我。
我恐惧得很,六神无主:
“我的脚是不是真的断了?我怎么这样倒霉啊?脚断了,我……我……我不是变成残废了?天,残废!如果我残废了,那我这辈子就完了,彻彻底底地完!天哪,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啊?呜呜呜……我不想活了!”
程一飞盯着我看,那冷峻的脸孔忽然变得柔和起来,声音不那么冷漠了,他微微皱起了眉头:“不会这么严重,别自己吓自己!”
我还自个儿的痛不欲生。号叫着:“看来我还真的是残废了,变成瘸子了!天哪,我……我该怎么办?”
那个大卡车司机走了过来。开了腔:
“会不会骨折了?”
我一听,更是吓得脸无人色:
“完了完了!我完了!如果是骨折,搞不好,我真的变成瘸子了!如果真的变成了瘸子,我……我……我死算了!呜咆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程一飞踌躇了一下,突然大踏步朝马路走去。
我停止了号叫。朝他嚷嚷:
“喂,你要干嘛?”
程一飞头也不回:“我叫的士,送你到医院去。”
我说:哦。”
我看着程一飞,一直看,一直看,直看到他走到马路边,站在那儿,招手叫的士。很快,有一辆红色的士,开到他身边,停了下来。我咬了咬嘴唇——哎,我还傻不拉叽的站在这儿干嘛?
此时不跑,待何时?
这样一想,我立马就拔腿,以奥运会冠军百米冲刺的速度,狠命地往程一飞相反的方向狂奔起来,那样子,像了被仇敌家追杀的亡命之徒。
我左脚并没有问题——不过是装的,故意迷惑程一飞。
刚才大卡车司机不是说了么,他的车子是进口法拉利,价值好几百万哪。车子撞坏了,我估计我也逃脱不了责任,万一他要我赔偿损失什么的,我如何赔得起?
估计,卖了我也不够。
我知道,我这样做很不光明,无赖之极——可是,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无赖不是天生的,是逼出来的是不是?
这叫逃得快,好世界!
有时候,得识时务者为俊杰,偶尔无赖一下,也无所谓。
反正,这个叫程一飞的家伙,看起来不是一般的有钱,而是很有很有很有钱,车子的维修费也许对他来说,不过是餐桌上扫下来的面包渣,但对我来说,却是天文数字,一辈子也挣不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