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沈曜点了点头,儿子说得是。
一个小小的州城,却有倭人和突厥人同时出现,且来的还是个突厥王子,仅凭这一点,便令他不得不防。
他不曾料到自家儿子只是随处游历,竟有这样的际遇。
“倭国盘踞于海外,咱们够不着,以现下他们的实力不足为惧,且按下不提。
咱们说说这突厥之事,你有何看法?”
沈樉犹豫了一下,把先前他所思之事说与自家父亲听。
“九州边界虽不与突厥相邻,但在儿子看来,却是不得不防。”
“哦,为何?快快细细道来。”
“回父亲,契丹、奚二者不论其疆域面积还是部众数目,相较于突厥何止是势微。
尤其是居中的奚部,儿子认为,只不过是放在狼嘴边上的一块肉而已,突厥人何时想吃便何时能将其一口吞下。”
对此,沈曜不置可否,挑了挑眉示意自家儿子继续说。
“现下虽对其置之不理,儿子所猜,怕是引起我盛唐的警觉,又或是突厥人还不曾做好向外扩张、大举进攻盛唐的准备,一旦时机成熟,突厥将再无所顾忌。”
沈曜深深看了自家儿子一眼,不曾想他对突厥人心生忌惮如此。
又一想也是,儿子所忌惮的何尝不是他一直忧心的?
沈曜忽觉自家儿子成长得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成熟,所思所虑之事远非同龄之人可比,这样成熟稳重又深谋远虑的儿子,或许……他可以直接把沈家军交于他的手上。
“对敌之事,你怕是还有未尽之言罢?”
“父亲英明,儿子确实还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想请了父亲予以指点。”
“这事不急,你才来了幽州,好多事等着你熟悉呢。
这样,你明日先去军中露个脸,然后跟在我身边一些时日,待我把军中之事细细与你讲了,再议日后之事。”
“儿子一切听从父亲安排。”
“嗯,对了,适才你提及了醋布,那小女娘是如何得知的?”
自家父亲一脸的戏谑,沈樉见了尴尬的咳了咳。
“入冬以来,儿子让意儿读了不少的书,她应是从书上看来的。”
竟能拘着一个小女娘在院子里读书?如此无趣之事,怕也就只有自家的这个闷葫芦才能想得出罢。
“读几本而已,能从中见识多少?怕是你小子予人说的罢?”
“不是儿子夸口,意儿她打小过目不忘,不然也不会只瞧了几遍功法便能悄悄记下了。”
“是了,我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说话间,父子二人已经到了观星阁的楼下,却不见楼下有随侍之人迎接。
儿子不是说已吩咐了人在观星阁设小席,他身边的人竟是这般伺候的么?
沈曜皱了皱眉,但愿宁儿听了他的话,早早的使了人过来服侍。
“父亲,先请。”
不及沈曜细想,沈樉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撩开衣摆缓步上楼。
才一及四层,空气中隐隐飘来了甜腻的味道,眼睛不由地望向屋中墙角一边一个的熏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