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弋垂着眼睛看自家阿兄打出的手势,微微点点头,大声回道。
“哦,我换了衣裳这便出来。”
沈樉房间里,四人围坐在圆几四周,边随意聊着天,边打着手势相互沟通。
不出林弋所料,其它三人的房间里也同样进去了人,来人似是在翻找他们的过所,或者是能证明他们身份的物什。
得知其他房间里也进了人,长清笑得一脸奸诈。
昨儿夜里他突然灵光乍现,把他们四人的过所压在了榻下夜壶底下,许是来人知晓那一处放置的是夜壶,是以他根本不曾往那下头翻找。
“长清阿兄,你不好好用吃食,怎的一脸贼兮兮的?
莫不是背着咱们做坏事了?”
小女娘的打趣长清也不在意,他昨儿夜里做的事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提。
“食不言、寝不语,吃你的得了。”
林弋撇撇嘴不再言语,垂了眼看着夹在筷子上的毕罗。
小女娘突然禁了声,长清有些狐疑,这小女娘何时竟这样乖顺了?
“意儿,你不用早食看着毕罗作甚,是不够吃么?我这边还有呢。”
林弋摇了摇头,与对面用早食的沈樉说道,“阿郎,人家在提醒咱们离开沧州城呢,咱们是依计行事,还是直接离开?”
沈樉垂了眼,不急不徐的喝着米粥,长清想了想开口道。
“阿郎,咱们是奔着看海来的,要是不去的话,是否引起他们的怀疑?”
沈樉放下粥碗和手中的筷子,“那便依计行事。”
“阿郎,那放在我房里的金饼呢?咱们是带上还是想法子还回去?”
沈樉抬眸看着对面的小女娘,“你待如何?”
“不是我贪财。
昨夜赌场里我已然弃了余下的六十金,可人家还是把钱送上来了,而夜里……
不曾动了装金饼的箱子。
如若咱们还回去,相当于不打自招了。”
“那便不还,用过了朝食即刻出发。”
四人用罢了朝食,简单的收拾了行装,与楼下掌柜招呼一声,便牵了马往东城门走去。
出了东城门,长清愈想愈不对,微微扯了缰绳把速度降了下来。
“怎的了,长清?”
长清并未立即应声,而是琢磨了一会子突然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他们要看过所就给他们看好了,反正咱们用的过所是假的,又如何看不得?
嘶……
不对呀,过所不论真假,上头总是有一个身份,按说咱们进城时他们应已知晓,又何必夤夜冒险使人进咱的房间?”
沈樉一听他要说的是这个,一扬马鞭打马继续飞驰,另一边的林弋朝他翻了个白眼,一夹马腹急速跟上。
见此,林平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在长清的肩头上拍了拍,打马跟了上去。
四人纵马你追我赶,约摸过了一个时辰,远远的就见前头有一支车马队,沈樉当先拉住了缰绳,林弋三人紧接着停下。
“阿郎,前头是胡人的商队。”林平先一步开了口。
林弋这才想起昨夜在沧海阁二楼她遇见李沧和颇黎的事,还不曾向沈樉禀报,是以,压着声音,把前前后后仔细说予了三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