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就是因为这些金饼子,害得她被自家阿兄说了一通,她长这么大,自家阿兄还是头一回凶她呢。
林弋的倔脾气上来了,也把身子跪得笔直。
沈樉不言语,只垂了眼,端了面前的茶盏细细品着。
见状,林平重重叹了口气,垂着眼无奈道。
“意儿,且去歇着罢。
长清,劳烦你把箱子送去意儿的房间。”
林弋转头看向自家阿兄,见他垂着眼睑跪得笔直,闭了闭眼,起身对着二人先后施了礼,抬步走了出去。
“长清阿兄,你怎的把箱子搬出来了?”
“我不搬行么?”
他翻着眼睛,因为用了力额头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林弋一声叹息,“行罢,咱们俩一起抬。”
房间里,林平依旧跪得笔直,沈樉放下手里的茶盏,定定的盯着下方的林平。
好半晌,他才开了口。
“你心有不快为何不冲我?何必要对着意儿发火?”
林平不应声,依旧垂了眼帘。
“这一回你可是伤了她的心。”
说着,沈樉叹了口气,起身来到林平面前,伸手把他扶了起来。
“平郎,你我兄弟,有话但说无妨。”
待他返回坐下,又给林平添了茶水,林平这才迈步上前坐了下来。
“从何时起,你……”
这话他不知要如何说,赌了气端起面前的茶盏将茶水一口喝下。
“我……不知……”
轻啜了一口茶水,竟觉得满口苦涩。
“平郎,你容我好好思量可好?我得……想明白些。”
闻言,林平的手忽然攥紧,紧握的双拳微微有些颤抖。
沈樉知晓,如若换了他自己,早就一拳头挥过来了。
好半晌,林平才吐出一口气,“你不该亲近她的,她那样小的年纪,你只会害了她。”
“记下了,在我想清楚之前我会尽力控制。”
什么?
林平一脸的震惊。
“阿郎,你知晓你说的是什么?你又要让意儿如何自处?”
“平郎,不管我对她是何心思,我都不会害了她,更不会让她受一点伤害。
如若……
日后她不曾心悦于我,我会放她离开,也不会废了她的功夫,父亲那里……我一力承担。
平郎,在她及笄前我不会叫她察觉了我的心思,至少现下不会,我保证。”
林弋不知自家阿兄留在阿郎的房间里都说了些什么。
她回到了房间简单洗漱过后,便上了榻抱着被子,不多久,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夜阑人静,街道上再也不见一丝的喧嚣,连街那头的丝竹声也渐渐的静了下来,四周的烛火不知何时燃尽了最后一滴泪。
梆……梆梆……
梆……梆梆……
“丑时四更、天寒地冻……”
梆……梆梆……
梆……梆梆……
“丑时四更、天寒地冻……”
声音逐渐远去……
榻上沉睡的林弋突然睁开了双眼。
窗纸上,一个黑影似随风落叶一般,悄无声息的立在林弋的房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