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刘镖头退了出去,长清轻轻的把门带上,沈樉这才开口问道。
“这下能说了罢?”
林弋撇了撇嘴,“适才那几人就是旁边村庄的村民,我亲眼瞧着他们进去的,有过路的还与他们打了招呼。”
“那与这家店又有甚干系?”问这话的是林大江。
他平日里忙于沈府的差事,自是对他的这个小女儿了解甚微,在他的印象里,自家宝贝女儿还是那个只会抱着他的脖子撒娇的小人儿。
“林叔,意儿的意思是说那村庄与这家村店离得颇近,他们之间自是识得,说不准这开店的夫妻便是那村庄的村民。”
林弋挑了挑眉没吭声,来到小几边给自己倒了碗水,忙了大半天连口水都没捞着喝呢。
林大江不料自家女儿在大郎君面前如此随意,要是知晓他们两个曾经动过手,还差不点没把书房拆了,说不准会把他的下巴惊掉。
感觉到自家阿耶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林弋装作不曾发现,喝干碗里的水出了门。
暮色渐沉,一众人渐渐散去,只余下了两个镖师身披了毡毯在廊下守夜。
(古代,毡毯叫氍毹qu shu最早的记录出现在《左传·僖公二十五年》,是用羊毛或是驼毛制成的毡毯。
唐时期白氍毹最贵,其次是绯氍毹,一般用于制成衣物等;还有一种染色制成的花氍毹,一般则是用于铺在地面,作地毯使用。)
夜阑之时。
天上的冰镜已不足半圆,此时被一片不知从何处飘来了的黑絮挡了个严实,外头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睡在条凳上的林弋突然睁开了双眼,往里头床榻方向瞄了一下,三娘子的呼吸依旧沉稳不见有一丝的变化,这才起身轻轻的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院外,有几团黑影悄悄的往村店方向靠近,走着走着,其中的一团突然扯住了其他人。
“阿……阿兄,我怎的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我。”
“嘘……”紧接着另一道声音响起,因着他们所行之事见不得人,故把声音压得极低。
“不要命了?
这里离村店只余十余步,不怕里头的人听见?那可是长风镖局的镖师。”
“阿兄既已知晓那是长风镖局,作何还要担这个风险?
要是被逮了个现形,那些人会把咱们送去县衙的。”
“闭嘴,你要是胆小就别跟上。”
“是呀,你要是怕了回去便是,那女娘那般美貌,我见了便身热心热,不想法子把火泄了,如何能心甘?”又是一道粗重的声音响起。
“是呀,小四,你莫怕。
咱们如此行事也不是头一回了,门第越高的人家,家中一旦出了这样的事,便捂得愈发的严密,不叫一丝风声漏出去,恐叫旁人知晓了再误了家里的名声。”这是第四个人的声音。
“还有咱手里的药,那可是‘见风倒’,别说才两个看守,就是再多一些个也无妨。”
果然……
听到这里,立于屋顶之上的林弋还有什么不明白,村店里的两口子果然不是个好的,她就说么,她的第六感从来就没出过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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