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拐进村店的院子里,十几驾马车把院子里塞得满满当当,这还是车把式把马卸下才能停得下,不然就要停到院子外头去了。
“阿郎,店内还有七间空房怕是安顿不下。”
“想想法子,总比宿在外头好上许多。
现下白日里虽暖和了些许,可夜里依旧冻人冻骨,还是叫大家伙挤挤罢。”
“是,仆这便和林叔看着安排。”
“且去罢。
先让店家做上一些热乎的吃食,最好有羊肉汤,食了好去去身上的寒气。”
“是,仆这便去。”
长清揖礼便要退下,就听身后有唤他的声音响起。
“长清阿兄,我与你同去。”
转了一圈回来的林弋才一进院子,就听到二人先前的对话,翻身下马把手里的缰绳递给身旁的一个镖师说道。
沈樉瞄了她一眼,适才小女娘打马前行他是瞧见了的,也瞧见曩时缀在自家小妹马车旁边的那几个人。
林弋很想回给沈樉一个暂无发现的手势,忽觉她此时正身处异世,且那人也不是她特战大队的战友,又如何能看得懂她传达的信息。
林弋在经过沈樉时抬手一揖,只能于暇时再与阿郎仔细说说了。
村店,厨房里。
一对中年夫妻正在灶前不停的忙着手上的活计,身后不远处,林弋大马金刀的坐在一张条凳上,手持一方白色布巾捏住春雪刀的刀身,来回缓慢的擦拭,唬得那对夫妻连头也不敢抬,恨不得再生出一双手即刻便把餐食做出来。
“今儿的羊肉新鲜么?”林弋漫不经心的问着。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骇得那二人的手上便是一抖,当啷一声,汉子手上的庖丁仞应声而落。
这声音令汉子一息间回了神,又稳了稳心神答话道,“晨起时分才宰杀的,应是新鲜。”
“应是?”林弋拉长了声音。
“在我看来……那便算不得新鲜。
我瞧着房后头养了些许鸡,寻上十只过来煮了。
记得要年份短一些的,不然肉质太柴我不喜。”
“小郎君说笑了,鸡如何能算作肉食?鸡汤更是比不得羊肉汤鲜美。”
(太宗曾为一御史,有言,鸡肉如何算作是肉食?)
“怎的,不会杀鸡?要不要我亲自动手?”
说着,林弋手里的春雪被她调换了个角度,一抹寒光自刀身陡然迸射,伴随着的好似还有一声铮鸣。
噗通……噗通……
夫妻俩接连跪下,脸色一片惨白说不出一个字。
这时,刘姓镖头听到这边的动静从屋外跨了进来,见到屋中的场景眉头微微蹙起,身后还跟着另外一人,林弋见了把春雪送入刀鞘从条凳上站了起来。
“阿耶……”
“你怎的在此?”
“外头人多无处可待,我便四下里转了一转,不料这里还真是宽敞。”
“胡闹。”林大江冷喝。
“那羊肉瞧着就是不新鲜,是以我让这两人去换后院养着的鸡过来,我还怕他们不会杀鸡还要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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