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估计这母老虎定会对他好,毕竟是她自己看上死乞白赖嫁的。
再看陶奎松,一身深蓝色的西装红领带白衬衫,原本就唇红齿白的益发显得倍儿精神,更难得的是神态气度特深沉。
零子鹿和霍岩走过去同新人打招呼,零子鹿边和孙丹妮说话边用眼角余光瞟着陶奎松---也不怕孙丹妮发现了挠她。
见这家伙应对得体彬彬有礼,看来这人要是结婚了就是不一样啊,马上就成熟了。
零子鹿自己结婚才一个多月,怎么感觉像是很久了似地,看看一边同陶奎松说话的老夫霍岩,这家伙人前一派人模狗样,背地里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狐狸尾巴越露越长眼见着现原形了。
某狐狸似感应到了零子鹿的注视,扭头冲爱妻一呲白森森的狐狸牙,吓的零子鹿一缩头回壳里去了。
零子鹿以前参加的婚礼不多,抠门怕花钱。
如今自己没什么牵挂一心观赏起人家的婚礼来了。
别的尚可,就是这司仪那牛吹的呜丢呜丢地响出二里地去,当着这乌鸦鸦的一群人面不改色地愣是把孙丹妮那母老虎吹的成了老虎精了。
一张嘴众目睽睽之下竟把孙丹妮活生生给整了容。
水桶腰给整成了柳树枝;馒头脸给瘦成了毛磕儿;萝卜手给削成了小葱;至于纹眉纹眼线唇线换肤局头发那都是一句话就搞定。
幸亏孙丹妮长的还不错,不然指不定让他给糟蹋成什么样子呢!
只见他直说的口沫横飞天花乱坠,那简直是这个婆娘不是人九天仙女下凡尘,凡尘都搁不下又让王母娘娘来绑架,啧!
陶奎松就不用说了,浓眉大眼肥头大耳悬胆鼻银盆脸有福气有能耐的一塌糊涂稀里哗啦。
陶奎松现在也真是成熟到一定程度了,被人夸了半天连眉毛都没皱一下跟说别人似的。
孙丹妮好歹还意思意思地羞了一下下呢。
看了半天,零子鹿捅了捅旁边的老公霍岩低声发表她的观礼感言:“幸亏咱们结婚时的主持人没这么夸张,不然那婚估计我就结不好了,瞎结!”
霍岩得意洋洋地笑,也小声地回道:
“那是你老公我有先见之明,特意叮嘱他一定要低调、低调,不然把你吓着了我可不给钱,嘿嘿。。。”
。。。。。。
“那调也不能太低了,我一辈子就这么一次被人大庭广众的吹捧奉承让你给搅了。”
。。。。。。
最让零子鹿目不忍睹的是新人敬酒的时候。
一桌年轻的来宾故意闹新郎新娘,又是二人吃糖又是碗上鱼筷的弄了许多名目,直把新郎新娘折腾得手忙脚乱面红耳赤。
最让零子鹿瞠目叹服的是猪八戒背媳妇,那哪是八戒背媳妇啊,简直就是媳妇背八戒!
又扭头向霍岩发表她的看热闹感言:
“这也太能闹了,咱们结婚的时候要是有这么整事儿的,可叫我怎么活啊!”
“呵呵,怎么活,快活!”
那帮小子平时一肚子鬼主意,关键时刻胆太小,一点儿事也没弄出来。
生不逢时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
元旦两天假期很快过去,霍岩包袱款款回去上班去了。
头一次觉得要是能早点退休在家养老就好了。
零子鹿她老爸和新老伴也回猪场住了。
门房那屋新年之前零子鹿和她姐就找人收拾一新。
原来的水泥地上铺了粉色瓷砖;炕上铺了新买的浅粉色带荷花图案的地板革;被褥也买了两套簇新的红缎子大朵牡丹花面子的,看着就喜庆。
还置办几样简单的家具,地方不大装不了太多所以紧着实用的添了几样。
其余的吊棚粉刷墙壁等就不用说了。
整个房间清爽舒适焕然一新。
她老爸在霍岩走后就搬回来住了,老太太是个勤快人,每天抹布不离手里里外外都能擦上几遍。收拾的纤尘不染。
饭也不用零子鹿伸手,只管让零子鹿等着吃就好了。
衣服被褥什么的都有洗衣机,老太太也没啥重活,只把爷儿俩饮食起居拾掇的舒舒服服。
零子鹿的猪场已经开始陆陆续续收购新玉米了。
前几天收的少些,现在卖的人多了收的也多了些。
让贩卖玉米的直接把粮卸到地平上,质量好坏一目了然。
平时她老爸没什么事就用铲子把玉米产平趟出像田地一样的小垄,一条一条的既齐整又容易晾晒。远远看去一片金黄的田野一般十分好看。
若是太阳好晒个五六天就差不多了,零子鹿就伙同老爸把干玉米装袋系上袋口运进库房里去。
一袋玉米至少也有个一百一二十斤,量少不用垒垛还行。
现在收购的量逐渐多了,玉米垛也是越来越高零子鹿可就吃不消了。
尤其担心她老爸,脚跟又有毛病。
零子鹿一个人又弄不了那么一大袋子的玉米,每次老爸给零子鹿搭手零子鹿都提心吊胆的。
看着实在不行,想起家里还有一壮年劳力在家呆着没事干,一个电话打过去把她姐夫李贵强招来了。
这李贵强也能耐,刚刚厂子关闭了不到一个月,现正失业在家给媳妇做饭。
零子鹿粗略地算了一下,这李贵强据她所知就靠黄了至少五六家厂子。
看来此人乃是不吉利员工,一般命不硬的单位不宜雇用。
别说,李贵强还真卖力地给干了六七天。
玉米袋子垛码的齐整不说,晾晒玉米也不用陶老爸伸手了。
被一家子好一个表扬,心里挺美,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
这李贵强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别看打架打不过他小姨子。大小好歹也是个男人,力气还是有的。
过了开始几天的不适应时期后,胳膊腿儿也不疼了就习惯了。
原本这些年做司机给人开车练的很会看人的眉眼高低有点学油滑了。
这回干了些天体力活儿,吃饭也多了睡觉也香了,一些疼的小毛病也没了,人也有了力气了,精神头也不一样了。
竟比吃了十全大补丸都管用。
要不监狱里改造犯人都叫劳改呢,国家老早就研究出来了,对那些不老实的,抓住了就得让他干活儿、干活儿!
把他手脚都占住了,脑子也没空儿想别的了,劳动改造人呐!
新玉米价格虽然便宜,一般的老百姓不了解市场行情,也不知道自家玉米有多少水分,玉米贩子有经验又会忽悠,相对的玉米贩子的利润倒高。
眼见着贩卖玉米的拉一车玉米挣不少钱,李贵强每天倒腾玉米看着急了眼红了。
回到家同媳妇陶明月商量,非要出去倒腾玉米不可。
陶明月给他磨的没办法,难得他主动上进一回,虽然对他实在没啥信心,也不忍心就这么一棒子把他打死,说不定还真就能弄出条活路呢!
有她妹子零子鹿的前车之鉴,现在陶明月还真不敢轻易地有职业歧视瞧不起一般的劳动人民。
可若是去贩卖玉米得有车子有本钱啊,现在家里除了陶陶是个富裕户---零子鹿给陶陶存的教育基金,自己手里总共就那几千块钱,什么用也不顶啊!
找零子鹿借又怕到时这生意一旦有什么差错她妹子一准儿又不要钱了。
陶明月最是个好强要面子的,在谁面前也不愿意短了。想来想去,一狠心把陶陶的教育基金从银行取了出来,对零子鹿就说是李贵强他爸妈给拿的钱。
于是李贵强同他老爸当天就去买了农用三轮车,据说磨合好了能拉个十来吨没问题,赶上货车了。
零子鹿也支持她姐夫干点什么,总不能这么在家当家庭妇男,那也
不是个事呀。
由于刚开始车子磨合不能拉太多货,每次只能拉个一吨两吨的。
零子鹿干脆也不收别人的玉米了,只收她姐夫的,每吨多给几十块钱,原先那些活还是他做。
所以李贵强这生意是利润丰厚包赚不赔。
每天干的更来劲了。
什么生意要是赚钱了,一准儿干的人就多了。这贩卖玉米也是,眼见这这一行挺来钱,一些原本搞运输沙石建材或给人出租的大小车辆都眼红了,纷纷投身到贩卖玉米的大军中来。
李贵强初入这一行没经验,干了二十多天眼见着车子要磨合的差不多了,正准备大展身手大干一场,可原先定好卖给他玉米的农户屡次三番地变卦。
总是他头一两天定好了过去装车的,到时候人家却提前卖给了别的出价高的人,有的甚至早上刚定好,下午人家就打电话来告诉已经卖了。
他头一次干这个,不知道其实这种一锤子买卖发生这事挺正常,加上也没经验,把他气的够呛。
怕丢面子又不敢对媳妇说,只好暗气暗憋。
可他也不是个真能受了气的主儿。
也憋着一股劲儿非要看看谁跟他作对。
终于有一天给他撞见了。
这天他去预先定好的一家农户收玉米,长了个心眼提前就去了。谁知刚到那家大门口就见一辆三轮车满载着玉米袋子忽忽悠悠开走了,那家人家还在大门口目送呢,看见李贵强来了都挺不自然。
李贵强也没搭理他们,直接加大油门去追前面的车子去了。
农户一年到头有的人家就靠种点地为生,想多卖两个钱也情有可原。
很快前面的三轮车也发现他了,重车跑不快,就在前面横在路中间晃悠。
乡村路窄,他在前面横着李贵强还真没奈何。在一条宽点的路上转弯的时候,李贵强以为机会来了忙加大了油门追上去,想把前面的车别住,不让人家走。
可谁知人家重车他轻车没拗过人家,反倒一个不小心把自己挤兑到一边的壕沟里去了。
话说,正赶上霍岩周末回家看老婆。
猪场这边张婶包了饺子还弄了不少菜。
零子鹿打电话让她姐一家赶快过来吃饺子,打了半天没人接,打她姐夫的手机也没人接。
零子鹿就奇怪了,按理说她姐放假在家应该没啥事了,早上她也告诉了她,霍岩今天回来要他们一家过来吃晚饭呐,怎么到处找不到人呢!
心里没底坐不住了,非让霍岩开车陪她进村去看看不可。
两人来到她姐家一看,大门紧锁。
到旁边李贵强他妈家一看,大门紧锁。
零子鹿一颗心就悬了起来。霍岩见零子鹿满脸担心,就安慰她:
“你姐那么大个人了,一会准能来信儿,先别想那么多,说不定亲戚朋友谁的有什么急事来不及告诉你一声就走了。”
果然,不久陶明月打来电话,李贵强出了车祸骨折现在人正在医院里,已经做完了手术转到了病房。
零子鹿忙打听了哪家医院以及病房,同霍岩草草吃了一口就走了。
临走轻描淡写地同老爸和张婶说了情况,让他们别担心,已经进了病房没危险了。
自己先去看看,明天老爸再和张婶去吧。
因为已经晚上,邮局和银行都停止营业了。
零子鹿同霍岩划拉了两人身上和家里的现金,凑了个一万块钱,先拿着吧,明天天亮后再去取吧。
张婶给装了一大饭盒饺子让给她姐一同带着。
到了医院一看,她姐夫可怜兮兮地躺在病床上,弄的有小水桶那么粗。
她姐连着陶陶李贵强的爸妈还有李贵强的舅舅都在,霍岩同零子鹿问了问情况,知道没什么危险也放了心。
把钱给了她姐,陶明月说啥不要,说是家里钱够用,公公婆婆也给拿钱了云云,但是拗不过她妹子。
零子鹿知道她姐那死要面子的性子,硬是给扔下了。
看看她在这也没什么用处,她姐得在这照顾一些日子,同霍岩在外面的超市买了些日用品给她姐他们。
这边有李贵强他舅舅家在附近也方便,问了一下除了给她姐带些衣物也不用别的,安慰了她姐一番就带着陶陶回去了。
伤员李贵强住了一些天医院没什么大碍,也眼看着要过年了,就回家养着了。车子的善后处理有他爸和他老舅帮忙办理也不用他操心。
不过玉米贩子李贵强的创业生涯也算是结束了。
话说今年西洋情人节的第二天就是农历年三十,零子鹿一向也没那个概念,只听电视播报说玫瑰花如何如何紧俏值钱,很不以为然。
之前霍岩也打电话回来问过要不要买什么年货,零子鹿同张婶已经把年货置办的差不多了,连着她姐家的都给置办了。
要他不用买什么了。
不过今年过年恐怕是回不去他家了,她姐夫得她姐照顾,自己离不开。
霍岩也没办法,反倒安慰她明年再回去也一样的。
典型的娶了媳妇忘了娘。
陶明月听说零子鹿不回去过年,马上有意见了:
“放心回去吧,你们结婚头一年不回去不好,人家父母一年也见不着几回儿子一定惦记着过年能聚聚。猪场我看着,你姐夫又不是残废了,这边有他妈帮着照看着没事儿,不然每年我们也得同他妈一起过年,我在猪场这边没啥不方便的。没准儿我不在了人家一家三口倒自在也说不定,去吧去吧,啊!”
零子鹿给她姐一通劝,想想霍岩父母也怪可怜的,一年到头了还看不见儿子,她姐夫的情形也还行。
就收拾她和霍岩两人要穿戴的衣物决定回去了。
农历二十九的下午霍岩回来了。
虽然零子鹿说不用买什么了,他还是买了不少希奇名贵的干鲜果品和糖果。
零子鹿一路帮着倒腾到厨房和老爸那屋去,张婶都一一收妥放好。回头见霍岩前排副驾驶坐上还有一个黑色塑料袋,严严实实鼓鼓的一袋子。
问正捣鼓仪表板下面置物箱的霍岩:“塑料袋里是什么?”
霍岩顿了顿继续捣鼓,脸上几不可察地掠过一丝不自在:
“没什么,给你的。”
给我!
零子鹿瞄了瞄那看着很结实的黑袋子,怎么看怎么不象什么值钱的东西。
这种袋子,农贸市场上的鱼贩子常用它来装鱼。
难道知道她爱吃鱼给她买了几条鱼回来?
零子鹿在后排座手里还拿着两盒子糖果,就叫霍岩:“你递我看看。”
哪知霍岩竟嫌弃一般马上离开塑料袋一段距离:
“还是你自己拿吧。”
零子鹿就奇怪了,这家伙平时也没见他怕脏怕累呀!
狐疑地瞧了霍岩一眼,探身子过来拿。
哪知她老公又有意见了:
“还是,还是。。。拿到屋里去看吧,啊?”
有古怪哦,这家伙买保险套也没这么磨叽过。
难道是比保险套还拿不出手见不得人的东西?
那会是什么东西?
看来一定不是鱼了。
看到霍岩一脸难得一见的尴尬和好声好气,零子鹿心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从了他,拖过袋子拎着下车就想进屋去看看。
哪知还没走几步,她老公又发表意见了:
“那个---,还是回咱屋里去看吧,啊?”
零子鹿掂了掂黑塑料袋,看外型类似一颗大白菜,不解,搞什么这么神经兮兮的,这哪是她老公一贯的风格啊!
端着糖果盒子拎着疑似大白菜的黑袋子回了屋。
放下盒子急忙打开塑料袋,扒掉一层还有一层,扒掉一层还有一层,扒掉一层还有一层,扒掉一层。。。
零子鹿有些怒了!这不是考验她的耐性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