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戒更看得两眼发直,怔怔地放开按住他的双手,讷讷道:“妈呀,俺可认得你,你感情是雷德星君的副使佐武灵官,不想竟被这臭猴子连累,被贬下凡做了这区区两百里火烧原的一个土地,诚然可惜了。”
见被道破了身份,这位佐武灵官眼中精芒一闪,转而神情黯然,哀然叹息道:“不想天篷居然还记得我这小小的佐武灵官,只是威名早已不再,我而今被贬下凡,只求混顿饱饭,安稳度日而已。”
八戒听了连连摆手,摇头道:“灵官休得如此灰心丧气,谁不知你当年与佑圣真君的佐使王灵官并称为灵官界的双璧,威名依旧如雷贯耳,何愁他日不超拔上界,重振雄风呢?”
猴子闻言禁不住悚然动容,失声道:“哇靠,佑圣真君的佐使王灵官,可不就是当年俺老孙冲出八卦丹炉之后,横冲直撞,所向披靡之时,仅凭手中一条金鞭,在本大圣战力全开的情况下,硬生生挺过百合的那个王灵官么?妙极妙极,你这黑脸儿居然是与他齐名的灵官界的双璧,就这般战力被贬下凡当个土地,着实地有些儿可惜。”
那灵官听了苦笑一声,叹息道:“大圣谬赞了,被贬之人何足言勇,只是大圣也确实有些儿过份,不过是给小仙剃除身上的毛发,预先说一声而已,敢不从命,却为何不置一词,生生地招呼长老们将小仙按在椅子上,挥刀强干,小仙只当是有言语得罪了大圣,这便要拿到将我剐了哩。”
猴子一听抓头挠耳,嘿嘿贱笑,甚是尴尬道:“承罪,承罪,俺倒并不是担心你不合作,只是生平第一次给人剃头,手法生疏,未免紧张,怕你一时心下着慌,乱动起来,岂不划伤了你?无奈之下只得出此下策,若有惊吓之处,万乞恕罪,不过侥幸俺老孙手法不老,顺利地给你剃了毛发,也算是将功补过吧。”
听得此言,那灵官竟无言以对,只得头仰着天,止不住默默地流泪。
悟空一看大为懊恼,汗然道:“丫的,总说是俺老孙连累了你,要不由俺出面,上天庭找玉帝老儿理论,将你超拔上界,官复原职可好?”
那灵官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黯然道:“大圣你快拉倒吧,您自个也是刑满出狱,被剥夺天禄的,这却又是我妙上天庭的内部流程,你虽贵为大圣,如何能够插手?怪只怪小仙时运不济,该有此报,却也怨不得谁,我只哀叹身困在此,数百年来不曾吃得一顿饱饭,今日吃得过饱,直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再争此一顿,至今想来依旧唏嘘不已。”
猴子这才松了口气,满脸不屑道:“原来是担心这个,那倒无妨,总归俺们是要八百里火焰山的,到时候把那害人的火山给扇灭了,还你一个清静的草原,让周边的百姓争相来供奉你,献上祭品,这样可好?”
那灵官闻言眼中一亮,转而又满是哀然道:“难难难,这个实难,普天之下能够扇灭八百里火焰山之火的,就只两把而已,这一把落在了老君手中,小仙自然是无从得手,另一把相传在西海岛国罗刹女王手中,机缘巧合之下,不知何时竟流传到了铁扇仙铁扇公主手中?其实不是我夸口,以小仙的战力,五个铁扇仙也不是我的对手,只是她那手中的扇子厉害,若没个留云的能力,一扇就能扇出去十万八千里,身子也都化为了齑粉,如何能近得她身?”
八戒一听直吓得面如土色,伸了伸舌头,讪笑道:“无妨无妨,俺们这自有个定风猴,管它万道罡风也袭不得他半根毫毛,这事早已在青牛精的芭蕉扇上历练过了,万无一失也。”
眼见猴子涨红了脸,瞪起双眼,一言不发,也不跳起来攻击自己,八戒甚感纳闷,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对了,对了,这猴子担了个杀害长兄的嫌疑,而那铁扇公主又是他大哥牛魔王的发妻,他此刻正害怕与铁扇公主遭遇,如何能轻易地前去找寻于她?”
“那这把玲珑芭蕉扇,岂不得向老君暂借么,只是就那老官儿的抠劲,新近又被青牛顶伤了腰眼,恐怕连面都见不上,如何能够相借?”敖白听了把眼一瞪,满是汗然道。
“是啊,这个却难,该当如何是好?”想起老君那抠劲,众人直摇脑袋,一筹莫展,相视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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