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藏盘算停当,十分麻利地扒下身上的锦斓袈裟,二话不说递给孙悟空。猴子愣了一愣,挠着头嘻笑道:“师父,您怎么把这宝贝给脱了,就不嫌热吗?俺老孙倒没什么,想当年在太上老官儿的八卦丹炉里炼了七七四十九天,已然刀枪不入,雷火不进,就这点热度,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
唐三藏龇牙咧嘴,骂一声道:“妈的,你以为老子想啊,还不是为了抓红孩儿,不然老子怎会冒着被烧伤的危险,把这宝贝脱下来给你?猴子你也别吹了,要真是雷火不进才好哩,只是你虽然刀枪不入,金刚不坏,怕还奈何不得那小屁孩的三昧真火,锦斓袈裟上绣着避火珠,虽说小了点,还能保你不被大火烧伤,权当护身之用。”
八戒闻言暗暗心惊,异常担忧道:“师父,您不是说红孩儿就只会两下三昧真火,是绣花枕头假把式,不足为虑,咋到这节骨眼上,又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俺老猪最近上火,您可别拿这事吓俺,伤不起啊。”
心知老猪挂念秀宁,唐三藏哀叹一声,安慰道:“八戒,大行仍需细谨,遇事谨小慎微,步步为营方是正道。所谓天道无常,气象万千,天地万物总在无休止地进行变化,老拿经验说事终有一天会付出代价。虽然传言红孩儿的法力并不怎么高强,但终是道听途说,未必是真,但见头上那片霞云,将这松林烘烤得异常闷热,便知红孩儿的实力不容小觑。”
八戒听得心惊肉跳,满脸冷汗道:“怪只怪天庭的效率太低,又过了大半个月,依旧没有秀宁的半点消息,真是群光吃饭不办事的狗官,要再这么拖下去,只怕秀宁体内的尸虫复发,可让俺老猪怎么活啊?”
三藏摇摇头,不置可否道:“算了,公务员从来就是这般低效,本就没指望他们,求人不如求己,只愿咱们这一路顺风顺水,加快脚程赶路,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追上秀宁,那就万事大吉了。”
敖白哀叹一声,无语道:“也怪这片山林太过茂密,转来转去就跟走迷宫似的,咱们都进来好几天了,还没转出去,真是邪门。最惨的是天还这么热,让我一路赶下来,晚上都没什么心情打麻将了,真是郁闷。”
三藏闻言勃然大怒,厉喝道:“我靠,你小子怎么不早说,这几天可把老子憋坏了,你知道没得打麻将的日子该有多么痛苦?你小子还真是缺德了,占着茅坑不拉屎,看老子玩你拍一我拍一都玩出抑郁症来了。”
敖白憋着满腹的大笑没敢爆发,只弱弱地呻吟道:“不至于吧,师父,我看您跟天枢有说有笑,还挺悠闲的。”
“我靠,那还能怎样,难不成让老子哭啊?敖白,既然你这么辛苦,就该早点休息,今晚上换师父来吧。”唐三藏恨得牙痒痒,要不是敖白驮着自己,真想一口唾沫喷到他脸上。
“不行啊,师父,咱不是说好了赌现钱吗,像您这种前债不清、后债不续的情况,怕是要不得的。”见师父这般咄咄逼人,又见几个师兄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敖白汗流满面,压力山大。
“什么前债不清,后债不续,啥时候整出这一套规矩来了,我告诉你们,这是歧视,赤裸裸的毫无人道的歧视。敖白,要不这样,你拿银子出来让我替你赌,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这总行了吧?敖白,敖大爷,算师父求求你,我都大半个月没打麻将了,你就让我玩一宿嘛,好不好?”三藏闻言把眼一瞪,横眉倒竖,破口大骂,紧接着又口不择言,近乎哀求道。
就在敖白汗颜不已、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时候,天空中那团火云竟像是活了一般,慢慢地往地面压来,而且越压越低,越来越热,直压得虚空中火花四溅,黑烟腾腾,都要将这苍翠的松林烧成了一片灰烬。这般奇异的景象,就连天生迟钝的沙悟净也敏锐地感觉到不妥,话说这火云是怎么回事,是要着陆了吗?
就这样,师徒几个眼睁睁地看着火云落地,眨巴着眼睛,面面相觑,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我靠,这他妈究竟唱得是哪出,莫非咱们遇上的不过是科普节目中说的自然现象吗?
就在师徒几个暗暗松劲之时,这片火云轰然落地,竟整个爆裂开来,火花四溅之中,一群小妖龇牙咧嘴,手舞钢刀,嗷嗷咆哮着朝三藏军团杀奔而来,这般出其不意,着实杀得众人有些手忙脚乱,措手不及。
不说这小妖面目狰狞,为首的那个魔王,却是个粉嘟嘟可爱的小孩儿,瞧他不过七八岁年纪,高不过五尺,穿一身红艳艳的肚兜,执一根四米来长的红杆火焰枪,呼呼喝喝,耀武扬威,甚是得意。只是这般高度,拿了根比他身子高出三倍的长枪,多少有些不伦不类。他赫然便是牛魔王和铁扇公主所生,号山枯竹涧火云洞称王,让三藏军团朝思暮想欲取其精血的牛圣婴红孩儿阁下。
有道是仇人见面分外脸红,红孩儿怒火冲天,龇牙咧嘴,破口大骂:“孙悟空,你这无耻的畜生,想当年我父王与你同为妖族七大圣,花果山上结为兄弟,情同手足,肝胆相照。不想你竟不顾兄弟情义,用奸计谋害于他,致使他万劫不复,魂飞魄散。今日本大王定要将你这猢狲挫骨扬灰,魂困九幽,以慰我父王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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