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降旨彻查此事,揪出贪官污吏无数,自己虽因此得罪了大批朝臣,但其可为能吏能亲百姓之名传遍天下,更由郡王擢升为亲王,有了争夺皇位的资格。
眼前的少女神情恍惚,约么是冻的久了,唇色还有些泛白,像经霜的花般,着实让人不忍苛责。
不过,即使如此,齐允曙也并未开口,只待她自己选择。
他做事从来滴水不漏,为着做实诈死之事,身边暗卫或蛰伏或潜入它地搜集官员贪墨灾款的证据,如今身边堪用的不过庄安与李吉两人而已,再带一个娇弱少女,委实有些压力。
当然,若眼前少女当真下定了决心,他总能为她安置和妥善去处,否则何必再背一包袱。
师攸宁打定了主意做狗皮膏药,自然不会再待在此地。
她目光清亮掷地有声道:“士可杀,不可辱!”
“读过书?”齐允曙讶异道。
雄赳赳表明决断的师攸宁立即虚弱了下来,按了按脑袋道:“不……不记得了,怎么就脱口而出了呢?”
齐允曙:“……”
不老实的丫头!
他觉得自己不久前看到的,眼前这人蜷缩在柴堆里的可怜相是错觉。
能与漂亮姐姐同行,李吉满心欢喜。
庄安则不置可否,一个失忆的,娇弱美貌的少女偏生让他们遇上,还要同行一段路,总有些巧合的过分。
不过他一向沉得住气,自半点怀疑的行迹也不露,只暗自提心防范着。
此刻夜已深,约摸三更末,师攸宁抱大腿成功,一直克制着的睡意便又重新上了头。
她难耐的闭了闭眼,巴望着齐允曙赶紧上炕头歇着去,自己也好在之前藏着的墙角眯一眯。
“这便困了,那日后如何赶得路?”齐允曙不满。
携质疑之意的清冷嗓音炸在耳畔,师攸宁瞬间清醒,目光控诉的看向罪魁祸首。
郡王大人并无什怜香惜玉之心,懒懒的一撩眼皮,自有冷傲矜贵气度:“会推拿之术?”
这等刷好感的机会,师攸宁自然不会错过,没准儿这位大爷依恋上她的推拿手艺,回头她不用再找借口都能一路随行了。
若是能一路随行,那日久生情岂不是应有之意?
于是,少女眉眼含笑的道:“会的,会的,祖传手艺,童叟无欺!”
齐允曙眉梢微挑,眸中透出几分玩味来,不过倒是再未多言,只缓缓阖上眼。
李吉搓了搓自己泛着凉意的脸,一脸的不忍直视,觉得漂亮姐姐其实没自己以为的那么聪明。
毕竟,没有哪个失忆的人会记得自个有什么祖传的手艺之类。
师攸宁的按摩技艺虽生疏但段位却不低,乃是有一世学自一位宫廷老嬷嬷之手,毕竟技多不压身嘛。
一刻钟后,觉察齐允曙呼吸越来越平稳,师攸宁甩了甩渐起酸涩之意的手指,蹑手蹑脚的往后退了一小步,预备寻个安逸地方困觉。
“手艺不错,倒的确像是祖传的。”某个假寐的郡王赞道。
他思量过度便会头痛,此症已持续了好几年,倒是头一次这般只消被人一按便缓解了七八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