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是个没什么主意的妇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如今丈夫死了,她除了整日伤心发愁,也实在没旁的办法了。
“娘,这事我有分寸,也会很小心,我阿爹那是意外,咱山里人谁不是靠山吃饭,我跟着阿爹上过山,阿爹教我捕猎下套子,教我认足迹,所以您就安心在家待着,我一准能平安回来。”
沈氏回想了下,她咋不记得青禾有跟他爹上过山?
难道是年纪大了,性忆退化吗?
一家人吃过饭,沈氏烧了些热水,端到青禾屋里,“你也跑半天了,泡泡脚,也能舒服些,不然明天腿要疼了。”
沈氏把盆放在地上,自己也蹲下,作势就要给她脱鞋。
青禾惊着了,“阿娘,我自己来就好,您也去洗洗,早些休息吧!”
沈氏起身坐在炕沿,感叹道:“还记得你小的时候,阿娘总是这样给你洗脚,你出生的时候胎里不足,身子骨弱总是生病,众多每次夜里发烧哭闹着不睡觉,我跟你阿爹就轮流起来抱着你哄,你阿爹比我心还细,总是抱着你这个屋晃到那个屋,不停的拍哄着,他白天还要下地干重活,有时累的站那就睡着了,可还是舍不得放下……”
沈氏说着便哭了,她跟丈夫感情好,成亲这么些年,也没红过脸。
沈重林性子好,为人和善,又很勤快,本来两口子幸福的日子,叫人羡慕的红了眼,可惜好景总是不长。
青禾努力回想着脑子里残留的记忆。
印象中,沈重林是一个笑容很多,说话温和,总是对他很温柔的慈父。
他疼爱青禾,即便后来有了阿宝,他对女儿的疼爱,也没有因此减少一分。
或许是情感共鸣,她能感同深受,真的很想念阿爹。
沈氏打开了话匣子,又跟女儿唠叨了许久,总是以前沈重林还在的时候,一家四口幸福欢乐的情景。
青禾知道,她更想念丈夫,那本是能够陪她走完一生的人。
突然就这么没了,她虽然面上接受了,可说到底,心里也不想去相信的吧!
青禾眨了眨眼睛,藏起眼里莹光。
山坳里的小村子,夜里仿佛整个村子都沉睡了,只有偶尔的几声犬吠,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给村子增添一抹生气。
三月的清晨,村子窝在山脚下,还没有真正的回暖,早晚冷的跟冬天似的,得等到日头出来才好些。
一大早,青禾家的大门就被人敲的砰砰作响。
“老大家的,快些开门,我有事儿要问你!”沈老太太快六十多岁了,但精神头还是足的很,走起路来脚下像是生了风。
年轻的时候,她把着家里的大小事,说话做事风风火火,脾气也急冲的很。
老大的媳妇是在老伴生前定下的,她本来也不是很中意,奈何老爷子在这件事上,固执的很,非得做主。
沈氏进了门,瞧见沈氏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不是给沈家添晦气吗?
结果咋样,没几年,老爷子就得病过世了。
还没安稳几年,儿子也给克死了,要不是看她生了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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