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会自己来到这里?你就不担心你的同伴?”
他的话刚落,这间房的门子就被人撞开了,杜成看着来人,眼孔一缩,转过头来苦笑道:“难怪你这么镇定,我也是忘了,既然你知道了,你的同伴当然也知道被人跟踪了。”
剑雄阻止红缨开口,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躺着黑衣人,“他们很差,”又望着叶倩墨点了点头。
叶倩墨笑道:“杜掌柜放心,这些人都没事,不过,如果您还是不说,那他们就该有事了。”
杜成听了这话,哈哈笑道:“我杜成难道是怕死之人,来到这里的人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你威胁我也是没用。”
“是没用,不过一下子,失了这么多帮手,就不知道你背后的人,舍不舍得?要是我,肯定是不干的,毕竟活着的人才能办事。”
杜成也听出来这话不是对自己说的,愣住了。倒是从窗户外传来一个声音,“在下丰族长之命特来告知,还请姑娘手下留情,明日,自有人请姑娘与组长见面,到时族长自会给姑娘一个满意的答案。”
杜成等黑衣人离开后几人已没了睡意,聚在叶倩墨的屋子里为明天的见面商量着对策。宜州很多人擅长用毒,何况又是族长,且毒往往令人防不胜防,谁都不敢保证明天不是‘鸿门宴’,只要一时不慎,着了道,将会全盘皆输。
想到这里,几人都把目光看向了还一副还是迷迷糊糊样子的青瑶,就连红缨也开了窍。
青瑶正在跑神,因为她送回京城的鸽子回来了,当然也带来了慕容宸的回信,信中明晃晃的几个大字到现在还在她脑中闪耀:看好你将来的主子。
主子?殿下还没禀过王后和国王就自行决定娶了王妃,不,是太子妃?这消息一到大齐,还不立即炸了锅?
绿柳拉了拉她的衣袖,那手在她眼前晃着,把她拉回了神,“怎么了,看我干什么!”看见叶倩墨也看着她,在想到这位是自己未来的女主人,顿时脸上笑开了花,讨好道:“姐姐,你说,想让我干什么?”
青瑶的表情太过诡异,几人都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红缨挪了挪身子,离他远了一些,她这些天可没少受她的作弄。
“青瑶,你会用毒,明天注意点。”
“用毒?”青瑶听到这个词,眼睛一亮,嬉笑着走到叶倩墨身边,拉着她的手笑逐颜开,“倩墨姐姐,用毒可是我的强手,至今还没有我不知道的毒,到明天看我的就行了,本姑娘一定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高手。”
叶倩墨皱眉,“青瑶,你记住,即使你再厉害,也不可能知道所要的事情,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要太小瞧了对手,而且明天我们去的是他们的地盘,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只要不发现他们有恶意,就不要下毒。”
青瑶也听过自己殿下说过这番话,虽然原话不是这样,也差不了多少,狠狠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就有人来到了他们住的客栈前来领路,到了地方,一个的男子正站在开满荷花的清幽小院等着他们。
仿佛听到了脚步声,男子回过头来,几人还没做什么事,到是青瑶紧张起来。仔细的打量起来身穿已装的男子,面容清冷剑眉鹰目却有着说不出的韵味。
青瑶想到慕容宸的交代和威胁,立刻提高了警惕,这是这些天来遇到的最好看的一个男子。看了一眼走在旁边的叶倩墨,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没任何反应。
其实,青瑶也是被慕容宸威胁的过了头,草木皆兵,叶倩墨那能见一个爱一个,如果这样的话,第一个爱上的恐怕就是景逸轩,毕竟她首先见到的是景逸轩,而不是慕容宸。
男子同样打量着走过来的几人,四女两男,很明显以走在当中的红衣女子为首。男子看清红衣女子的样貌,也不禁在心底赞叹了一声。
墨发三千披在背后,丹凤眼未语先笑,轻启朱唇,“叶倩墨。”
“詹台耶尔,你可以叫我詹台。”声音清冷。
“不行,”青瑶看到院中的人都看着自己,才反省自己反应过度了,裂开了嘴,吐了吐舌头,“我的意思是那有第一次见面的人就叫这么亲热的,这样不太好……吧,姐姐还没嫁人,要是被她未来的夫婿知道了,恐怕会生气的……”说到最后,低不可闻。
青瑶在心中郁闷,她到底在说些什么东东啊,
男子笑了,眼睛却没有丝毫笑意,看起来很很是讽刺,“难道你们大兴的女子都是这么保守?”他瞅了一眼还在懊恼中的青瑶,“这里的人都叫我詹台,”虽然没几个人有这个资格。
叶倩墨虽然不是好人,但却容不得自己人被别人欺负,而且还在自己眼前,“詹台,如果我没记错,宜州也是属于大兴的,哪里有‘你们’之言,还有,”她顿了下,“令妹离世并没有多久。”
詹台耶尔听到这话,双拳紧握,脸更冷了,眼里充满了杀意,狠狠的盯着她,冷冷的笑道,“几位还以为进了这个地方还能出去吗,”
叶倩墨看了一圈,亭台楼阁,潭水荷花,竟是毫不亚于京城贵族小姐的规格,“这是令妹住的地方,很漂亮。”
詹台耶尔的脸柔和了一些,也看着身前的荷花,“她很喜欢这里,不过,现在她已经死了,所以我会找人给她陪葬,她很怕黑,”他说的轻缓,“我会杀了那个害了他的人。”
“守备家的公子,那为何还迟迟不动手?凭你在益州的势力想杀他易如反掌。”
詹台耶尔笑了,“是,我杀他真像你说的不费吹灰之力,他的父亲也帮不了他,可笑的是,到现在他还认不清过这个现实,认为躲在那个守备府就万事大吉了。”
红缨听着他们的对话已经不耐烦了,眼睛四处瞅着,突然大喝了一声,引得所有人都向她看去,“小姐,那里有人,喂,你出来,别躲了,”她指着水的另一方喊道。
过了片刻,在荷花覆盖住的潭水下伸出一个小脑袋,看了一圈,才慢慢地朝着他们的方向有过来。游到离他们有三四步远的时候,停下了身子,黑黑的眼睛盯着岸上的詹台耶尔。
“他是谁?”叶倩墨看着出来的小孩。
詹台耶尔也盯着水里的孩子,好像很意外,看了他好久,才出言道:“詹台卢奇,你怎么在这,阿鲁达呢?”
“兄长,阿鲁达的妻子快要生产了,他很担心,我让他提前回家了,而且我的功课早完成了,听说你在这里,我就找来了。”小孩没有丝毫慌张。
“找我何事?你先上来再说,天气已经变凉了,别动坏了身子。”
詹台卢奇身子一顿,好像对他的关心有点不自在,“谢谢兄长,好几天不见您了,阿鲁达说你忙,拦着我不让我烦你。”詹台耶尔摸摸了孩子的头,对叶倩墨说道:“我唯一的弟弟,今年九岁。”
詹台卢奇挣开他的手,抬头盯着她,黑眼睛很是有神,仿佛藏着万千心思,都被那双黝黑的眼珠所覆盖,“你是何人,来这里干什么?”他连着出口,好像急于知道。
叶倩墨看着眼前的孩子,不禁想起了她的弟弟,自从上一封信以后,她再也没收到过他的信,到是跟在他身边的人唯恐她担心间或捎来两句话,无外乎他很好、很努力这样的词。恐怕他现在累的半点力气也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