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运土,直接铺在底层地上与架空的那一层托板上。他们算了算,如果底层铺土二十二点五厘米,架空那一层铺土十七点五厘米,他们需要拉来七卡车土才够。
这么大的需土量,去花鸟市场买土那简直是玩笑,所以邹喻联系了朋友,找了在郊区做农家乐的那些有自用田的人。其间,已去看过一家,陶悦不是很满意那个土,那回就没定下来。
这土也有讲究,他们的菜园毕竟是架在高空,空气、水分还有土的厚度都与地表的不一样。这些土厚不得,怕含氧量、融氧量在高空中太低,可是薄土又不能直接掺农家肥,直接掺了也没用,那薄土就像是副虚不受补的身子,掺了浓肥也受不住,没几天肥就在里面变了质地。
所以她想找那种腐殖质含量高的土,最好是那家农田里收菜时不拨根,而是割下来,把根烂在里面的。把这种土运回来后,再调几味温和中药进去,长出来的东西才会够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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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中午就钟阿姨、邹喻和陶悦三个人一起吃饭。蒋乔阳和两人约去了一家新开的潮汕火锅店吃午饭,两人最近走得近,陶悦也觉得挺正常,甚至都没八卦过。她了解蒋乔阳,要是现在调侃她,她可能就会有些畏缩,而放不开来经常和出去。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自以为正在和往好朋友那个方向发展,她才会毫不避讳。
陶悦觉得那个女人有可能就是那种和一个男生相处了一年多,才终于有一天忽然发现自己其实已和那男生谈了一年多恋爱了的女人。所以陶悦只字不提,就怕她太早意识到这件事。
这样才好,收了她,她也收了,之于陶悦,又省了一桩事。
吃过午饭,邹喻带陶悦去往今天下午要去的那片市郊农田。坐在邹喻车上,陶悦觉得,这人开车比蒋乔阳可靠谱多了。她一直不说话,两人都一言不发,直到都静默了有十五分钟了,邹喻觉得这样也太怪了,女人不都是总有话讲的吗?这女人怎么这么沉默。
为了打破这层怪异,他先开口:“在想什么?”
“啊?没想什么。”
“哦。”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你这几天有没有想出什么餐厅的名字?”
“没有唉。建园子也得起码两个多月,再种上东西又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我们那个餐厅就算要开也是五、六个月后的事了。现在想有点累。”
“哦。”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你觉得我想的那个名字好,还是蒋乔阳想的那个名字好?”
“……”
“?”
邹喻觉得那个特色餐厅应该叫“腾王阁”,名阁胜景则自有灵气,取了这个名字,大气,还好兆头。而蒋乔阳觉得那是什么破名字,自以为有气概,却显得一点也不温暖情怀,她觉得应该叫“悬园”,这才有意境,且还温馨。两人为了起名字这个事,那天还小吵了一架。陶悦当时就看着,也没说话。
“你倒是说啊,你觉得哪个好?”非要她说。
这蒋乔阳都还没来拉票,他倒是先非得分出个是非黑白。她答:“我……不知道。”
“不知道?”
“其实,我无所谓,名字就你们定吧,这个我也不是很懂。”
“那多少也要参与进来啊。”
“我不是参与进来了吗,不是在规划吗?其实……”
“其实什么?”
“其实我只要有钱赚就好了。”
“你很缺钱吗?”
“算是吧。”
“哦。我一定会让它赚钱的。”
“噗,好,你说的。”一听到这个保证,终于笑了出来。她也是越来越“爱钱”了。
邹喻看见她终于笑了,心里忽然有某些记忆的影像被勾勒得清晰了一些。只是那念头动了动,就又被他放下了。
到了后,停好车,两人偕行。很多事情,说不破;很多关系,被胶固住。这种挣脱不破,却又总是自有妙处。只是当事人往往体会不到什么妙处,只觉得挣扎得很。
只缘身在此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