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坐在沙发上,窗外风景阳光灿烂,诉说着今天是美好的。
但我总觉的大脑里少了些什么,想去挖根揪底去想,却怎么也想不到,只知道在这种感觉出现前自己的心情很低落,大脑很混乱,有一种…什么东西被幻灭感。
但总还是能想起些什么的。
“丝喀属于哪一方的势力?”
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再怎么去绞尽脑汁的去寻找失踪的记忆是无用的,所以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充实眼下的现在,进行合理的思考与推断,稳住脚步,在未知中挖掘可知。
“她和雨化疾进行的交易具体是何种内容?但不可否认的是,一定是关乎于我,不然丝喀不会提出那种要求。”
“杀死克苏鲁?现在的拉莱耶应该还在大海深处沉睡着…”
我动用起一切能使用的知识和情报。
“克苏鲁可是邪神,这一点她不可能不知道,然而就算是这样,她的语气中竟然充满了肯定,仿佛早已经确认了结果:我一定会杀死克苏鲁…”
我由此联想到了,所谓‘预言’,在心里排列了一番需要解决的问题和已知的,能够解决问题的条件:
1.似乎每一方势力所择取到的预言大不相同,那么说明这预言在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是极不稳定,多变的。
2.大多数势力都是对我有敌意的,他们时刻想办法将我杀死。微笑男人所在的亚弗戈蒙就是最好的例子,在他获得的预言里,我的死亡是必须的。
3.所有势力都是相互敌对的,哪怕是结盟,也是建于将对方‘找机会吃掉’的基础上,不然丝喀所代表的势力,不可能提出这种(杀死克苏鲁)条件。
4.然此时最想不通的,是初稿问题。因为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不可能只有克苏鲁一方知道初稿的重要性,可所以为什么没有其他势力去抢夺,或者阻碍干扰我呢?是只有克苏鲁一方会有像霍华一样,有能力去查阅初稿的人?还是只有我才能取得初稿?亦或是‘杀死我’比任何事物都为之重要。
“您醒了?”雨化疾的声音从房门方向传来,我侧过身寻去,发现他已经走到我的身边,面带一成不变的,充满礼貌的微笑,用较关切的语气说道:“看来丝喀的确把您治疗的非常好,而且…”他说着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还没有跟您强行发生什么关系。”
我的心境因为失忆的关系还是有些混乱,再听到他最后这句话,火气便稍微有些按压不住了,没好气的说道:“怎么?你希望我跟她发生点关系?”
雨化疾反而笑了笑,半调侃的回答道:“想不想跟她发生关系,或者想跟这世界上任何一位女性发生关系,都是您决定的。至于要非要问我的话,我只能回答,无所谓。”
讲真,我对雨化疾这类人真的是毫无办法,毕竟脑回路清奇,让无法太好的去琢磨猜测。于是站起身,活动了下略僵硬的筋骨,走到冰柜前拿出一罐啤酒,拉开拉环,在其喷出气体时的同一时刻,向雨化疾询问道:“我想知道,怎么跟其他四个人解释我现在的状况。”
雨化疾耸了耸肩,将随身携带的医药箱放在茶几上,抬起右手搔了搔头,漫不经心的说道:“随便编造一个理由…他们四个人都会信服的。”
我不同意他的话,于是摇摇头,喝了一口啤酒后,说道:“这么做非常不好,因为他们只会信服我,而不是理由。”
雨化疾疑惑的追问:“为什么?”
我轻笑一声,又喝了一口酒,在把这充满气泡,让口腔有些微刺痛感的液体咽下肚后,才缓缓解释道:“人类是一种复杂生物,他们经历了上千百万年的演变,一步步进化,开发四肢,挖掘大脑潜力,但也因此,他们选择以智慧为主的道路上进发时,抛去了一样事物。”
我说到这里,走到雨化疾面前,玩味十足道:“它的名字叫做信任。”
雨化疾收了微笑,双眉挤弄起来,疑惑成了主旋律。
我仰起头,一口气喝干了罐子里的所有酒,还舔了舔边缘。双手将其压扁漂亮的来了记‘三分球’,在‘咣当’一声代表‘球进’后,才继续解释道:“宁愿相信第三方的证据,也绝不会轻易相信面前流过血的,可怜人…”
其实这句话里包含了许多个人情感,‘可怜人’指的是谁显而易见(我自己罢了)。
虽然并没有忍饥挨饿饥不择食,或者衣衫褴褛捉襟见肘,但我还是认为我是个可怜人,原因很简单:现在此时,我的活着,已完全(哪怕一丝一毫)不再是为了我自己。
雨化疾的脸上闪过阴霾,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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