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说得好:在真正答案未揭晓前,谁都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于是我只能猜雨化疾不过是单纯的想坐下来而已,便道:“如果坐下来能让你多说一些的话,我自然不会拒绝。”
……
我猜对了。
雨化疾将手中的医药箱放到茶几上,坐到正对电视的沙发里后,缓缓说道:“人类的大脑,是禁不起大幅度挖掘和开发的…当然了少部分除外。”
“而所谓的少部分中也要分三六九等,这一点想必您应该早就知道了。”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看向我。
我并没有应话,点点头。
“我虽然级别比霍华高,但不代表我的大脑能比他承受的更多。”雨化疾详细解释道:“我只不过是比霍华更早知道克苏鲁大人,比他更早加入教派罢了…大脑的承受能力,也仅仅是比青史留名的科学家或是艺术家强一点罢了…”
“所以去看初稿,完全是找死的行为,就连安蒂也一样,还有丝喀,每个人…”他微扬起头长叹一口气:“呼…瑞夫润特是顶替霍华的位置,可他这个人如何,您应该看见了,完全是一匹无法控制的暴躁野兽…哦,不,可能现在也就您能稍微…”
“为什么?”我打断雨化疾的话,说道:“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可以?预言的具体内容到了现在这种局面,就算不全说出来,也能透露一部分吧。”
雨化疾低下头,用一种奇妙的角度看向我,仿佛在制止我不要继续追问。
然而他将那种眼神收了回去,又叹一口气,过了大约半分钟之后,才继续开口说道:“其实,您想知道的,无非就只是第一个问题的答案而已…怎么说呢?预言大体上是说诞生于黄昏,生长在黑暗中的孩子,会收集罪恶的藤蔓荆棘,将它们编织成救生绳子…”
雨化疾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停止了。
我上半身微向前探,紧咬牙关,双手死死抓住沙发的扶手发出‘嘎吱嘎吱’肌肤与皮革摩擦声,呼吸急促,连忙追问道:“将它们编织成救生绳子之后呢?之后呢!?”
雨化疾整个人像是被抽取了灵魂一般,向后仰靠,伴随着叹息之气,一个字一个字的,极为缓慢的说出‘之后’:“预言是破碎的,它中间是大片空白的,只说您会帮助那些帮助过您,登上欲望的高峰,吃下最后的贪婪果实…”
又戛然而止了。
我能感受咬合肌隆起,听到磨牙的声响,但也更加的理智明白这一次的戛然而止,是彻底的结束,雨化疾已经把他知道的,我想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了我。
“就因为这个?”我用低沉的,充满愤怒的,近乎似沙哑嘶吼的语气说道:“就他妈因为什么罪恶的果实,欲望的高峰,将我的一切摧毁了!?”
雨化疾紧张的坐起来,甚至慢慢地站起,像是扎着马步。气息不停颤抖的说道:“您…您这是?这是要干什么?”
“!!!!!”
……
‘沧~啷~!’
我站在雨化疾的面前不到两厘米的地方向前为探身,将刀从距离其左耳不到一厘米的墙体里缓缓抽出,大喘着粗气,在刀被完全被抽出来的一瞬间消失后,说道:“我披着人皮,架着人骨,用着人脑,怀揣人心,是不会伤害你的,只是在宣泄一下心情。”
我挺直了身子后,冷眼看着惊恐不已,双腿都在哆嗦的雨化疾说道:“有时候,悟,是件还算比较轻松的大脑运转工作。”
“所以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偏偏是我,而不是你,或者他(她)…”
雨化疾依旧惊魂未定,双腿一软的坐回沙发上,微张的嘴不断抽动着,似乎在想怎么发音或者在思考要说些什么。
可还不等他整理好语言,说出话来,我便就一边向房门方向走去,一边残忍的口气说道:“他说得对,我想要的,我就能得到…雨化疾!”
“是!”雨化疾高声喊道。
我停下脚步,侧身看向他,杀气腾腾的说道:“我现在要知道位于伦敦的初稿的情报!”
“据说那张初稿在伦敦最显眼,又最隐秘的地方。”雨化疾不敢看我,只用站军姿的方式站立着,看向电视的方向回答道。
我没有说话,只是转回过身去,重新迈开脚步,在打开房门,走出房间后的一瞬间,恶狠狠地,用极小的音量说道:“罪恶的果实?欲望的高峰?我他妈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