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杨允杰也觉十分神奇:“这样的人竟能被老师遇见,无不是迷茫路途中的一盏明灯在为行路者指明方向。如果有幸,我也好想…见见这位高人。”
宁岩桥苦笑一声摇摇头:“见不到了…”
“诶?为什么?”杨允杰条件反射,忽而想道:“难道…”
“他已经不在了…”
“果然如此…”杨允杰也低下了头。
“我过了很久才把瓮川归交还给他…他以前在世的时候,总说不急、不急…后来我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瓮川归交到我的手里。在技艺大师崔丁宁突然离世后,随之而来的则是瓮川归遗作价值的直线攀升,从此,很多人都觊觎了瓮川归,并不是因为人们懂得瓮川归这件宝砚的艺术价值,而是看准了以讹传讹的世俗价值观的升值潜力。”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杨允杰诧异之余,疑笑道:“既然瓮川归这样的绝世宝砚在宁老师手中,老师就这么直接地告诉我了,难道不会太过鲁莽?”
宁岩桥抬眼,突然大笑起来:“有你这样有表演造诣的演员学子,我不觉得你有兴趣去打瓮川归的主意,再说瓮川归在我家,是上了非常严密的防护措施的,虽说瓮川归价值不菲,但比起博物馆珍藏,它也实在算不上什么。我的话,反倒是希望瓮川归变得有价无市,那么它真正的价值才会展现得更为纯粹,这不正是‘大成若缺’吗。”
杨允杰点头称是:“宁老师果然是任何事都考虑周全了。”
“虽然我所料不差,不过我可丑话在前,你小子要是敢打瓮川归的主意,我可绝不轻饶。”
“不会不会!您也说了,作为一名演员,对书法我完全没兴趣!”
宁岩桥笑道:“小杨,我也不怕告诉你,以前陈晋永说我还不信,但瓮川归仿佛真的有灵性一般,它曾两次回归我手,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很不可思议,这让我不得不去想当时陈晋永说瓮川归有灵性的事…或许,这世上的有些事都是冥冥中规划好了的,也或许,只是巧合吧…”
“冥冥…”杨允杰陷入了沉思,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犹豫之间开口问道:“宁老师…你之前说,你在参加女孩子的生日宴时,遇见了一个女孩儿…”
宁岩桥闭起了双目,微一笑点了点头:“是啊…她是思思的朋友,但她却不是我们学校的,她一个舞蹈学院的学生,却来到了戏剧学院与我相识…”
“她…就是您…女朋友吧。”
“没错。”宁岩桥格外地平静。
——看他如此清澈又坚毅的眼,我想,他对他的女友一定很钟情吧…
杨允杰回视着宁岩桥,心中生出了这样的感慨。
宁岩桥看看窗外漆黑的夜:“时候真的不早了,你再不回房休息,天就亮了。”
“呃…老师,您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干脆让我在您这将就一晚得了!”杨允杰说着赶忙跳到床角头也不回。
“你…”宁岩桥无奈摇头叹了口气:“我去叫前台再送套被单来,你不准再有下次!”
“是——谢谢老师!”
“……还有。”宁岩桥似乎还有话说。
“呃?”
“跟你说了不用老师老师的叫我,我好像比你大不了几岁吧,你都把我叫老了!”
“呵…虽说出自同门同校,但您如今的成就也是我辈望尘莫及的啊,不叫老师那叫…前辈?学长?”
“……你啊…唉!……我从来也没那么多辈分讲究,既然都是周老师的学生,还是叫我阿桥吧。”
“阿…桥…?真的…可以么…”杨允杰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宁岩桥直勾勾看着他:“需要说第二遍?”
“哦不不不…阿桥!我记得…蒋助理好像也是这么叫的。”
“对,所以,这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
“那…”杨允杰眼珠直打转:“小顾…是不是也…”
“……”宁岩桥闻声就是一抬头,杨允杰赶忙闭上了嘴。
“呼…”宁岩桥叹了口气摇摇头:“你总是关心她多过你自己。她的事…以后再说吧。”
“是…”杨允杰低着眸抿了抿嘴,又把头伸回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