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涣拿着画,仿佛画上的人不是他而是燕淮清一般,小心翼翼的收起来,这般仔细绕是如玉看着都觉得燕淮清似乎是走了多大的运了。
这几日燕淮清时常被楚涣叫来一起,偶尔下下棋聊聊天,大多数时候都是楚涣一人在说,燕淮清只是在一旁坐着也不晓得听没听到。
楚涣也不在意,至少人家没拂了袖子走人呢。
这天,燕淮清依旧是被楚涣叫到了府里。
只是这次楚涣安静了许多。惹得燕淮清一下子竟然有些怀念楚涣在耳边叽叽喳喳的作态。
楚涣抬眼看了看燕淮清,这人依旧是一副没笑脸的模样,他有时候都在想,是不是只要有他出现,燕淮清就不会高兴。
这几日他费尽心思,整日整日的围着燕淮清转,试图一直找话跟燕淮清交谈,只是大多数都是他自己一人在自言自语。
"易之,这是我,我命人酿的杏酒。你尝一尝,很好喝的。"楚涣收住心思,笑着说道。
燕淮清小酌一口,瞥见那人眼中的期待,鬼使神差的点点了头:"当是好酒。"
楚涣闻言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状,连忙再给燕淮清满上:"易之,明日你便要去边关了,这一去一定是要好久才会回来了,这杏酒你若不嫌弃就带一些去,也顺便给将士们尝一尝。"
燕淮清想想也是,便答应了。
楚涣心下喜悦,虽是拿将士们做的喙头,但是只要送到想送的人手里就好了。
楚涣还想说些什么,燕淮清便起身向楚涣辞行。
"易之,路上小心。"楚涣张了张嘴,竭力的使自己的声音平稳下来。
心里的苦涩仿佛压不住了一样。
下意识的楚涣想伸手抓住前面远去的身影,伸出手触及到的却只是一片冰冷的空气。
这一别,楚涣却觉得好似两人之间将会隔了一整个银河一般。
"殿下,天凉了,回屋吧。"如玉将大衣披到楚涣身上说道。
楚涣这才回过神缓缓的收回手。
"该是入秋了,回吧,如玉。"
杏花落了一地,只留下光秃秃的树枝桠,分外凄伶。
隔日,楚涣难得的起了个大早,一身月牙白的衣袍,围着披风,他不知他为何这么喜欢月牙白,大抵是这颜色极像他们初遇那会吧。
楚涣喝完药连梨花酥都没吃一口就匆匆的去了城门口。
如玉无奈的跟上。
走的匆忙,腰间的串铃晃得叮当响,声音悦耳的紧。
楚涣本来就身子不是太好,如今跑到城门口脸上都泛起了红晕,气息杂乱无章。
燕淮清穿着战甲,已经出了城门好远,也不知道是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望向城墙,摇摇头暗叹自己多心。
而站在城墙上的楚涣正好失了力坐在了城墙下。
"殿下,您没事吧,本来身子就不好,还这般不爱惜,唉。"如玉本想训斥几句瞥见楚涣微微苍白的脸色终是噤了声。
"我...来晚了。"楚涣垂头丧气的坐在城墙下,月牙白的衣袍染上了点点灰尘。
"殿下..."
"回去吧。"
如玉扶着楚涣回了府。
那准备好的杏酒还摆在桌子上,杏花香蔓延了整个房间里。
楚涣上前打开一坛酒,倒进杯子里一饮而尽。
杏花酒不烈,反而带着温纯的香甜,酒性也温和得很。
"易之,这杏酒我就暂且帮你存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