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润立兄不拿马某人当外人,那鄙人就实话实说了”,马建忠打破了沉闷,接着说道。
说到这里,“其实马某人冒昧造访,是为了轮船招商局而来”,不等徐润回答,马建忠已经激动的站起身来了,来回的在正厅里头徘徊着。
“虽说徐某已经离开了轮船招商局,不过如若真有啥事体,又岂会袖手旁观?”,徐润紧盯着马建忠急促的喊道:“眉叔不妨开门见山,把心头的想法告诉愚兄”,就这么一阵子,徐润已经把马建忠视为知己了。
“润立兄”,马建忠听到徐润讲到了这里,抑制不住胸中的感念,深深的给徐润鞠了个躬,“愚弟替国家百姓谢谢啦”,他的话语之中哽咽了。
“眉叔何处此言?”,徐润惊讶的冲着马建忠嚷嚷道:“难道阿拉上海滩上洋人们又要兴风作浪咯?”,他眉毛一挑,口气带着淡淡的火气。
“润立兄,虽说如今沪上洋人们暗自有些蠢蠢欲动,不过尚无大碍”,马建忠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然后接着说道:“还是在海上怕是有些隐忧”,一边他扭头望着窗外吴淞口的方向。
“眉叔说的是来自海上的法兰西兵舰?”,徐润失声叫道,不由得随之他的面色凝重了起来。
“听说安南的法兰西军队蓄势待发,暗藏着狼子野心”,马建忠并没有回头,目光深沉得好似已经穿透了上海滩上浓重的夜色,“早晚局势还得大变”,说到这里,这位新近的轮船招商局会办禁不住仰头长叹道。
徐润走过来,并肩和马建忠站立在了窗前,“眉叔,俗话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话音干涩的说道:“洋人们欺凌大清国之心、奴役我三万万同胞之行,让天下有识之士无不切齿痛恨,常思报国之术,徐某虽不才,就是抛家舍业,也要为国效力”。
说到这里,徐润目光炯炯的紧盯着马建忠,表情严肃的静候着他的交代。
“润立兄”,马建忠忽然话音高亢了起来,“马某人自从两个月前履新轮船招商局,日夜担心的就是局里资产、尤其是船只的安全”,说到这里,他的话音情不自禁的尖利了起来,直把徐润不禁也骇了一跳。
“如若安南的法兰西远征舰队北上,有可能再度兵临上海滩”,马建忠忧心忡忡的说道:“到时候恐怕这些洋人又会掀起啥风浪来”,又是像在自语,又像是不确定。
“鄙人和轮船招商局休戚相关”,徐润低沉的叹息一声道,“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局里去年江南制造局的覆辙?”。
这辰光徐润回过头来,紧紧的盯着马建忠,“贤弟想要怎么做?”,他谨慎的问道。
“愚弟久闻仁兄乃是华界地产界的翘楚”,马建忠话语沉缓的说道:“洋人们望兄风仪,无不折服,因而愚弟想要请仁兄出面,和洋人们接洽,看看能否有个移花接木的妥善法子,总要维护了这批资产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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