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俗话说瑕不掩瑜,仁兄呕心沥血为了轮船招商局这点大清国的血脉,而做的事体,马某人实在是亲眼目睹,感怀在心”,马建忠由衷的再次赞叹道。
“都是因为这些强横无理的西方列强”,听到这里厢,徐润半是感慨,半是激愤的骂道:“半分没把阿拉大清国当做个主权国家,为所欲为的事体,做的还少吗?”,一时间家恨和国恨一齐涌上了他的心头。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马建忠心中油然而生一声叹息,“都是因为世道艰难,时局动荡”,他的感慨越发的不可收拾了。
“润立兄原本想为国家、天下苍生做些事体的,如今却是壮志难酬”,马建忠这辰光触动了衷肠,越发的叹息道:“想想去年的胡大先生”,说到这里,他愤愤的咳了一声。
“谁说不是?洋人们都欺负到了头上来了”,徐润勾起了同感,更加的一发不可收拾,“如若国家需要,为了上海滩上的百姓,徐某人何计个人得失?”。
马建忠听到这里,心中一喜,半是试探的对着徐润说道:“鄙人心头大胆揣测,润立兄虽说已经离开了局里,不过想必还是有所挂念的”,马建忠说到这里,巧妙的抛出了伏笔,而后他一双眼睛关切的望着徐润,静静的等待着意想中的答案。
“徐大会办”,马建忠这辰光还是以徐润以前的旧职称相称呼,面容间显得很是诚挚,“鄙人一向敬佩前辈收购洋人旗昌轮船公司的壮举,沪上除开前辈这样的魄力、胸襟,焉能有此作为?”,他神情飞扬的赞许道。
徐润听到这里厢,不禁也露出来神采飞扬,“长江航运一度为旗昌洋行垄断,不想也有走投无路的那一天”说到这里,“说起这些洋人们,那辰光也是捉襟见肘,寻到了轮船招商局来,央求要局里全盘收购侬的资产”,他兴奋的捋捋胡须,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敢情儿那是个好”,马建忠*着一口略带带着京腔的口音,兴奋的随之响起了,“洋人们不把咱大清国放在眼里,种种蛮横无理,鄙人在李中堂那边儿当差的时候,都看在眼里,哪点儿有尔等标榜的礼仪文明?”。
“是唻”,徐润接着奋然的点点头,“若说收购了远东最大的轮船公司,真是大清国和我等的大快人心之举”,这辰光他刚才还犹豫的面孔,不禁就像阴云笼罩的黄浦江上空,放晴了。
听到徐润说到这里厢,马建忠目不转睛的观察着他神情间的细微变化,只见马建忠嘴皮嚅嗫了一下。
隔座的徐润笑着、笑着,忽然似有所悟,他把玩着胡须的左手顿住了,只见徐润目光流转,侧头一看马建忠欲言又止的模样,“这位马贤弟,一步是来讨债的,二不像叙旧”,不禁纳闷的嘀咕道:“他此来究竟有啥玄机?”。
想到这里,徐润的表情不禁严肃了起来,略微的流露出了戒备的态度,一时间屋里的气氛有些凝滞了。
旁边马建忠忽然收起了脸上的笑颜,“徐大会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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