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子舟子舟,我打听到了,这次院考的学政,是张继涛张大人!”
叶君书一脸疑问,他对朝廷的官员基本不怎么熟悉,没听过张继涛张大人的名号。
秦耀良就接着道:“这位张大人,两榜进士出身,为官清廉公正,是个务实派,偏好朴实无华的文章,不喜辞藻浮华的风格,子舟,这对我们十分有利啊!”
叶君书听了,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那真是太好了!”他写不来太过文辞华丽的文章,主考官是个务实派,对他来说,真是太有利了,看来他的运气很不错。
而且既然这位主考官是公正严明之人,那么阅卷时,基本不会出现不公平现象,这对他们这些考生来说,也是个好消息。
“这次参加院试的考生,约莫有三千多人,虽说压力有点大,不过为了我的手稿,一定要进前一百名!”秦耀良坚定道。
叶君书笑了笑,真不知师兄哪里打听来的,不过三十取一的比例,不算太大,比起百里挑一,他们这次的机会大多了。
秦耀良说了好多这几天打听来的信息,叶君书听了后,心中有底,对师兄的感激更深了。
师兄一家人对他是真的好,毫无保留,他万分庆幸,有先生他们的帮忙,不然,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院考前一天,先生召集大家出来,做了考前动员,叶君书的心态很好,一夜无梦的美美睡一觉,就迎来院考的第一天。
叶君书先是仔细检查了自己的笔墨纸砚,然后帮秦耀良的也看了看。
这一套笔墨纸砚,比他以前用的那些高档多了,是师姆特意寻来的,他和师兄一人一套。
质量不一样感觉都不一样,叶君书用着很顺手。
众人用完早膳就开始集合。
叶君书观察了下,有几位师兄似乎十分紧张,昨晚没有休息好,精神有些萎靡。
先生似乎怕说太多反而更影响学生的状态,只简略说句以平常心待之,便带着一众精神状态不一的学子前往考棚。
临丰县有一处可容纳几千人考生的考棚,他们到达时,天才微微亮,然而此处已经人山人海,来考试的,来送考的,密密麻麻都是人。
考棚内外已经戒严,到处是挎刀提枪的侍卫。
叶君书等人就站在考棚门前排队等待检查入场。
叶君书特意留意了下,发现来参加考试的考生年龄不一,小的十三四岁的都有,大的头发花白四五十岁的也有,他怀疑有些是不是一家三代都来考了。
可见科考在古代来说,是多么让人推崇的一件事。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对于出身不高或者是穷苦人家来说,想要改变自己的出身门第,只有科举一条途径。
叶君书此刻也同芸芸众生一般,在这万千学子中挣扎出头。
他或许该庆幸,自己觉悟得早,没有浪费太多的年华。
年纪轻轻地来参加科举,总比一把年纪才来有优势得多。
为谨防出现冒名顶替的作弊现象,考前的入场检查十分严格,不仅要核对户籍等信息,还需要有功名在身的廪生或举人作保。
先生和两位临教正是丰城县学子的担保人,如果考生出了事,先生他们得承担责任,被废除功名,而一般有功名在身的人,都十分珍惜羽毛,不会做出包庇行为。
确认是本人后,还要全身搜查,谨防作弊。
队伍的移动速度还算快,秦耀良自己也并不紧张,他见叶君书如此淡定,还怕叶君书只是表面淡定,实则心里紧张,便不停地安慰道:“子舟,你别紧张,院试很简单的,只是考两场,都是考的四书五经和文章赋诗算术,都是你擅长的,你一定可以的,不要紧张啊!”
叶君书点头道,“师兄,我不紧张,我们一起努力!”他心里着实好笑和感动,还想到,莫不是师兄自己紧张了?能站在这里的,哪位考生不擅长这些啊?
正说着话,前方突然传来一个凄厉的喊叫:“我没有要作弊!这不是我的东西!”
队伍一阵骚动,叶君书抬头望过去,有两个红磷铠甲的侍卫一左一右押着一个考生的手臂。
侍卫首领模样的大人面无表情道:“带走!”
那名考生顿时脸色灰败,仿佛生无可恋般,被拖着离开。
考生们嗡嗡喧哗,看向那个被带走的考生的眼神带着鄙夷,不管真假,在读书人眼中,考场作弊,是最让人不齿的行为。
那位大人板着脸喝道:“安静!”
场面顿时一静,瞬间恢复秩序。
叶君书心中一凛,这才刚开始,就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他不知道那人是真的想作弊还是被陷害,但让他心中更加谨慎了。
一场变故迅速被抹平,很快就轮到叶君书他们进场,书箱被仔细翻过没异常后,还得把衣服脱得只剩里衣里裤搜身,没问题后才准许入内。
进去后并不是马上考试,众学子聚集在偌大的空地上,听学政大人在台上讲一些考试注意事项,才在侍卫的带领下前往各自的小房间。